我正好试探试探朱信之。如果他秉公处理了这件事,你说,这代表了什么?”裴谢堂笑得意味深长,双眸闪过狡黠的算计。
高行止闷声笑:“你还是觉得,不是他做的。”
只笑容略略苦涩,眼底皆是无可奈何。
裴谢堂道:“你错了。如果他秉公处理,这就代表着,他不得不跟我捆绑在一条线上。但凡沾着我泰安郡主的边儿,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如果他有所隐瞒呢?”高行止挑眉。
裴谢堂更乐:“如果他有所隐瞒,那就更好,我将计就计,不愁拉不下他这个一等一的贤王。只要他不是那清白的名声,将来翻案的难度就更低。”
“总是你说有理。”高行止站起身来,“我等着看。”
“说到这个,我有一事不明。”裴谢堂叫住他。
高行止回头:“还有你想不明白的?”
“是啊,我是诚心请教的。”裴谢堂妆模作样的跟着起来,行了个礼,笑道:“还请高大公子不吝赐教。”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无可奉告!”高行止不理,挥了挥手,快步走了。
裴谢堂顿时就笑了。
狡猾如高行止,真心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都没开口,这人就聪明的算到她想问什么:但凡是沾着她泰安郡主裴谢堂,个个如今都被冷雨雪藏,没一个得了好结局,唯有他高行止仍旧自在坦荡,该干什么干什么,就连在狱中多方为她走动,如今上上下下都没人
说一句闲话,倒是令人觉得十分好奇,这人到底藏着怎样的能耐!
高行止的脚步匆忙,仿佛怕裴谢堂追上来,她却无意去追。
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
她相信!
这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一样。京城里因为朱信之的离开,显得格外没乐趣。裴谢堂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最新的消息。
明城来的富商沈勇杀人了。
因在明月楼争风吃醋,沈勇错手之下,杀了世家洪家的小儿子洪勉,仓促间逃回了明城。回到明城后的沈勇第一时间就送上了不菲的财物,求到了明城太守冉成林的跟前,求冉成林想办法保他一命,事后还有重彩为谢。冉成林受了财物,却背信弃义的反悔,将沈勇捆了,打算送到京城来问罪。
沈勇这才明白,他送出去的财物不但没能买自己的命,反而让自己死得更快!
冉成林这是想将自己的家产据为己有呢。
不甘心束手就擒的沈勇奋死挣扎,一路跑向了京城,如今就藏在京都!
裴谢堂看罢之后,微微一笑,将纸就着烛火烧了个干净。
不久,淮安王府亦传来了好消息,阔别一月之久,朱信之终于回来了,如今已在路上,不出两日就能抵达京城。
此番朱信之奉命南下平乱,帅军过处,叛逆党军尽皆归附。
他果真如同裴谢堂所料实行分化政策,朱广义的部将渐渐离心,到了四月五日那天,因其中一个将领外出祭奠家中亡人,惹怒了朱广义。朱广义指责其人是想借着祭奠的名义同朱信之私通消息,其他人辩解,朱广义同部将起了争执,下令斩首了这位将领,当即寒了其他人的心。有人害怕被杀,趁着朱广义喝醉,将他五花大绑绑了,送到朱信之的营帐中来,恳求朱信之饶了他们。
朱信之受了降表,用了几天安置好事务,并整顿了边防,阻拦外敌突进后,便带着朱广义回京受罚。
算算日子,这一次离别,两人已有三十多天没见面了。
得到消息,知道朱信之要回京城,裴谢堂便开始做准备,在得到确切消息的前一天,沈勇便被人护送着去往御史台。
状纸递了进去,御史台接了这个案子后,将沈勇留下了。
等朱信之踏进京城时,这个案子已经演变成了惊天案中案。原因无他,只因为其中牵扯到了已经死去的泰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