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看得人一阵精神振奋,好像都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朱信之走着走着,路过一个首饰摊子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裴谢堂一回头,便见他手中拿着一对簪子,飞快的揣入了怀里。
“呀,王爷,买给我的吗?”裴谢堂立即欢呼着扑了过来。
朱信之神色极为正经:“不是,就是瞧着这簪子做得有点意思,想买回去照着做一个!”
“那也不用买一对呀!”裴谢堂才不肯上当,一双眼睛全是狡猾的意思,戏谑的看着朱信之:“王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种木簪子最讲究成双成对,你看这些花色,可都是一样的,只是男人的花头小,女人的花头大。龙配凤,花配叶,你刚刚拿的那是一对什么的?给我瞧瞧嘛,刚好就在摊子边,不合适换起来也容易。”
这话说得朱信之很是心动,同时又有些懊恼。
方才路过瞥了一眼,觉得很是好看就立即想起了这个人,想买来送给她。可真的买了,又突然想起了高行止。想到高行止送给她的那一套发饰,这人明显是喜欢那种耀眼的,不见得会喜欢这种并不贵重的木簪,一时又犹豫了。
没想到这人眼神这么好,怎么就瞧见了?
他磨磨蹭蹭不肯拿出来,裴谢堂却知道他害羞,大胆的伸手从他袖袋里取了出来。
朱信之的眼光很好,选的这一对不是那些俗气的龙凤,而是一朵木兰。女士的簪子是开了的,男士的却是个花骨朵儿。
她笑得眯起了眼睛:“凤秋的眼光很不
错,我好喜欢。”
她递给他,将头转了过去,背对着朱信之:“来,给我戴上!”
“好了。”不知何时,紧紧抿着的唇角松开了,一汪春水荡漾在高冷淮安王爷的嘴角,他接了裴谢堂递过来的簪子,小心地别上了这人的头发。
今天裴谢堂穿的是一条天蓝色罗裙,这发簪的花色很配她,显得裴谢堂的皮肤很白腻,因为衣着干净清雅,人带着也多了几分出尘。
朱信之觉得很满意。
裴谢堂摸着头上的簪子,正想问怎么样,一回头就瞧见他有些痴呆的笑容,顿时就笑了:“一定很好看。王爷,我给你戴上!”
“不要,谁要戴这种东西!”朱信之却把手往后一缩,有些凶巴巴的:“要是让人看见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传到我母妃的耳朵里,她一定还以为我已经穷到连根玉簪都买不起了,没来由的让她担心!”
裴谢堂插着腰:“你戴还是不戴,不戴我就拿下来了!”
朱信之无动于衷。
裴谢堂随即转头看向孤鹜:“好嘛,你不戴,我就跟孤鹜戴。孤鹜,低头!”
孤鹜抱着脑袋连连摇头。他才不呢,簪子虽然好看,但是他的命更好看,他可不能因为一根簪子就得罪了王爷。
“你敢!”朱信之压低了声音呵斥:“你都知道这是对簪……”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裴谢堂嘻嘻笑着,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手臂,强迫他低下头,朱信之只觉得头发微微扯了扯,裴谢堂手中的簪子已经落在了头上,眼前的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啦,这样就好。你要是怕贵妃娘娘看见,咱们就戴这一次!”
见朱信之还要再说,她已经率先扭头,拉着人就往前走:“走啦走啦,你一个大王爷站在人家的摊子前,脸色还这样
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小摊贩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人家生意做不成了,你于心何忍?”
“你这什么逻辑!”朱信之不解。
裴谢堂噗嗤一笑:“谁让你这个王爷是天底下最正经、最君子的呢?人家肯定不会觉得是你故意的,只好委屈了小摊贩。你就行行好,来,笑一个。”
朱信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目光落在裴谢堂头上的簪子,却一下子荡起了几分春光,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