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一个女孩子,到底还要不要脸的?”朱信之拂袖,谁跟她看星星看月亮,还叫她小甜甜了?
裴谢堂掩面哭泣:“不要不要,除了王爷什么也不要。”
唉!
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冤家?
朱信之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先去谢府吧。”
裴谢堂放下手,眉开眼笑并无半滴眼泪,笑眯眯地夸赞:“我就知道王爷还是心疼过我的。王爷,你今儿很忙?”
“你又想做什么?”朱信之叹气。
裴谢堂插着腰:“什么叫又,我今天起来什么都没做呀!”
一个字也要计较,朱信之已无力争辩,妥协一般地改了措辞:“你想做什么?”
孺子可教!
裴谢堂暗暗点头,笑着开口:“王爷,今天是贵妃娘娘的寿宴,你一定会喝很多酒吧。我会煮很好喝的醒酒汤,晚点我让丫头给你送来,好不好?”
“还会煮醒酒汤?”朱信之侧目。
裴谢堂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会啊,味道一流,醒酒一流。”
从前父亲还在的时候,每每想念母亲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她自小就跟着厨子学着煮了醒酒汤,只为了能让父亲好过一点。父亲去后,她接掌了寒铜军,打了胜仗后,将士们大醉庆贺,她总是担心会有意外,在宴饮后必给大家送一碗醒酒汤。裴氏出品,必属精品,喝过的都会赞叹一句这东西的醒酒功效,绝不再来第二碗。
朱信之表示怀疑,车外的孤鹜闷笑一声,王爷从来不喜欢这些醒酒之物,谢小姐又要热脸贴上冷屁股了。
但等了半天,却没
等到自家王爷开口拒绝。
朱信之答应了,裴谢堂难得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世界,没再开口捣乱。
她不说话,朱信之更不会主动搭腔,一路难得清净。
马车到了谢府,裴谢堂先下车,朱信之想了想,也撩起了车帘。虽说已递了信件说明缘由,但留宿别人家的未婚女儿终究不妥当,还是最好亲自登门解释一番。
方一动,裴谢堂已按住了他:“快去吧,贵妃娘娘肯定等了很久了。”
曲贵妃在宫中圣宠不衰,每一年她的生辰都是最热闹的,从早上起,就不断有人前去恭贺。要等到辰时之后,她才能得空。但等到未时后,就要忙着准备晚上的宫宴,再没什么时间母子相聚。东陆的皇族又不同于其他国家,封王的皇子可以随时入宫请见,作为有了封地的藩王,皇子仅仅可以在每一个月的满月日以及父母生辰时入宫,其他时间想见母亲,须得上书皇帝,得了批准才能见得到。
朱信之孝顺,自不会错过同母亲叙话的时机。
今儿因为要送裴谢堂已经绕了些路,再去耽搁,恐怕就见不到曲贵妃了。
朱信之看了看里面,有些犹豫,他不送谢成阴进去的话,她定不好交代的吧?
“我应付得了。”裴谢堂笑眯眯的推他,挥了挥手:“要是贵妃娘娘问起为何晚到,王爷总不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吧?”
朱信之脸颊猛地热了起来。
裴谢堂在他跟前一直都是死皮赖脸的,眼下却不要他送,这般识大体还是头一次,真令人不习惯。
“真没事?”朱信之问了一句,谢遗江是个老古板,他有点担心谢成阴回府后会被责罚。
裴谢堂做了个鬼脸:“没事儿,我家祠堂的地板我熟着呢,出不了什么大事。”
“
是该要罚,不然总没个规矩。”好笑地看着她,朱信之终于放了心,让车夫赶紧入宫,不能再拖时间了。
马车渐渐远去,裴谢堂凝重地看着朱信之走远,心中却慢慢忧虑起来。
计划很顺利地在进行着,但她留下的信号已经过去了一个整天,为何一点音讯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她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