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的几日裴少桐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想的尽是这几年和原如雪相处的点点滴滴。 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连清和身体终于转好回归宗门这件事情都没能挽回他郁郁的心情。
他不知道原如雪是何时离开的，只让人把庐园专门空了出来，不再让人居住。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胸口那股烦闷气息总算缓解不少，裴少桐便也放下心来，想着些许蹩脚的借口，诸如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多半是原如雪陪了他太久才会让他生出留恋。
只有一次意外。
裴少桐在半梦半醒间的呓语叫的不是睡在身旁的清和，而是早已离开的原如雪。
他一下子惊醒过来，正巧对上清和同样狐疑的眼神。
“胡玄……是谁？你的旧爱之一？”
原来他把如雪误听成了胡玄，裴少桐松了一口气，勉强回答道：“他是你不在的这些年陪我最久的人。”
与其瞒着对方，倒不如坦诚相对，裴少桐清楚他的脾性，早早说明了自己这些年也并非孤身一人，期间换了不少道侣。
清和虽然吃味，但也没有完全不能接受，毕竟当年他身死之时还希望有人能替他好好照顾裴少桐。
“那他现在在哪？”
“死了。”裴少桐回答得干净利落，他看向清和，继续说道：“我现在连他的脸都记不清楚了，师弟。”
他抵住清和的额头，似乎这样便能缓解他此时此刻的心痛：“能陪我一生的人，只有你。”
云渺宗沿海而立，弟子将原如雪送出宗门之外便离开，好在这一带往来商船甚多，他毫不费劲就到了苏家港。
这里是九州大陆最大的海港，商贸往来络绎不绝，几乎整个西南方的商船都聚集于此。
人潮涌动中，各门各派的修真者往来其中，虽然原如雪分辨不出，但也能猜到大部分都是和自己一般的筑基境低阶修士。
原如雪对热闹繁华的市集没什么兴趣，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将手中这份桃园的地契脱手换成灵石，之后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北洲，前往南方。
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原作中略微提到过，原主这个炮灰受在南方还有亲人。就算不那么靠谱，远离云渺宗也总是对的。
当铺内，当原如雪将地契取出来放在老板面前时，他差点以为自己多看了一个零。
老板抬起头来，将原如雪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确认他只是个普通的筑基期修士。
“年轻人，你这地契怕不是假的吧。”
“这上面有云渺宗的印记，是真是假掌柜一验便知。”
掌柜尝试着导入灵气，但见地契中散发出一道夺目的蓝光，可见确是真货。
“我很好奇，你怎么得来这玩意的，莫不是从云渺宗偷来的？”
原如雪懒得和他废话：“一口价，一千块上品灵石。”
掌柜双眼放光，要知道，这么大一块地没有一千五百块上品灵石是拿不下来的。
他脑子一热，也懒得再去追究这地契的来源，满口答应下来，说准备这么多上品灵石需要时间，还请原如雪稍等一日。
这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世界观里的灵石简单分为上中下三品，一块上品灵石可以折算为一百块中品，一块中品可折算为一百块下品。对于散修来说，五块中品灵石便可足够支撑他们一年的开销。
原如雪也不急，毕竟他事先早已问过，这间当铺与云渺宗常有生意往来，应当不会欺瞒于他。
果不其然，等老板一个时辰后将一千块上品灵石装在空间储物袋里带来给他时，早早便换上了一副笑脸：“原来是原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不过容小的多嘴一句，桃园那地方山清水秀，公子就算不愿去，也不至于这般快就将这地契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