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与王后看着阮娇娇长大,二人膝下无女,早已将她看作半个女儿。因而特地下令让魏景川与阮娇娇在宫中的宴厅拜堂。
喜轿在一片锣鼓欢庆声中抬进了王宫。
魏景川扶着阮娇娇下轿,过道两侧的人都在等着新人跨火盆。
他轻声对阮娇娇说:“跨过火盆过了门,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真好。”
阮绍与宁安坐在堂上看着两人徐徐走来,心中感慨万分,眼眶已有些湿润。
拜完了堂,一声“礼成——”阮娇娇便被送进了准备好的洞房中。
欢宴良宵,乐不可言只。
但并未过多久,魏景川便回到了洞房中。
“宴席结束了?”阮娇娇问道。
“礼数已尽到,我就先来了。”
魏景川在她身旁坐下,转头看向穿着嫁衣的阮娇娇,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柔声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
说罢,他将阮娇娇紧紧抱住,带着哭腔道:“生求同相守,死当长相思……”
这两句话传到阮娇娇耳中,她觉得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难以喘息,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流。
月色入户,清景无限。魏景川拿着秤杆挑起她的红盖头。
黛眉巧画成,面虽有胭脂色,眼下却多了几道泪痕。
“将军为何落泪?”
“听见你方才那句话,不知为何泪流不止。”
她在奈河中受铜蛇铁蚁啃食千年,是那句话让她活了下来。
可她不知道江裕泠用十生惨死作为代价,才让她听见了那句“生求同相守,死当长相思”。
魏景川替她倒好了合卺酒,交杯饮尽后便欲起身吹灭红烛。
阮娇娇拉住他的手臂,闷声道:“谢谢。”
“将军为何言谢?”
“氐族、落周两战若没有你相助,我们或许会全军覆没。”
闻言,他拿起烛台走向阮娇娇,问道:“将军是因为这个才愿意嫁给我的吗?”
摇曳的烛火照映在阮娇娇墨色的眸中,那光影忽明忽灭,恰似泪光点点,让人更生怜惜。
阮娇娇低眉沉思许久,缓缓道:“庆功宴前,国君已有联姻之意。”
那时为了稳固两方关系,国君便有了联姻之意,只是倗国没有公主,郡主也多半有了婚配。
实在不得已,国君问了阮娇娇的想法,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魏景川会主动请国君赐婚。
“我并未把将军视作稳固倗国与鬼方安定的物品。”魏景川蹲在阮娇娇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神坚定,柔声道:“能娶将军为妻,是此生苍天对我最大的恩惠。”
在魏景川眼中,不论是两方关系稳定还是国君对鬼方的感谢,都只是这场联姻带来的附属效益,真正令他在意的,是阮娇娇终于成了他的妻子,他终于有了一个身份去维护、爱惜阮娇娇。
“我虽一心为国,却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疑心你。”
阮娇娇抬眼看着魏景川,他双目含情,一手执烛台,另一只搭在阮娇娇肩上的手此刻有些无措。
“所以我嫁给你不是为国亦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阮娇娇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魏景川始料未及的,他心中方寸大乱,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将军累了一天,还是早些睡下吧。”
魏景川将烛台放回原位后便脱下了喜袍,阮娇娇也宽衣解带,在他身侧躺下。
二人心照不宣,都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鬼方大营里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阮娇娇忽然说道。
“我不想勉强将军。”
“这样还算是勉强么?”阮娇娇翻身跨坐到他腰间,问道。
此举令魏景川记起自己在鬼方大营时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