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川带兵来了,不仅带着鬼方士兵,还有一支上了年纪的军队。
他们都是早已离开军营的士兵,身经百战,却因为没有权势,没有靠山而被迫回乡谋条生路。
那微薄的军饷根本不能养活家中双亲与妻儿,他们又无法在军中扬名,便离开了军营。
如今落周城烽烟四起,他们知道,若是叛军攻下落周城,他们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他们看见魏景川带兵支援落周时,自发加入了军队,当了民兵。
阮娇娇第一次见魏景川在战场上杀敌,着实感到意外。
她没想到行医之人杀起人来,是这样可怕。
不过想来也是,他医术精湛,对人的身体了如指掌,杀掉一个人并非是难事,甚至比阮娇娇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还要轻松。
那些民兵也曾是战场上的英雄,他们杀敌很猛,和经过特殊训练的倗军、鬼方士兵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三方合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歼敌数万,抵住了这一波突袭。
魏景川正欲抱起阮娇娇,她却示意魏景川附耳过来。
“我在行宫后面开了一扇暗门,先从暗门进去,埋伏在行宫附近,等待时机。”
“好。”
阮娇娇拉着魏景川的胳膊站了起来,笑道:“我还能走。”
他们悄悄从暗门进宫,埋伏在天子行宫两侧观察情况。
项修仍未投降,双方已僵持许久。
摄政王有些等不及了,他指着里头的太子道:“项将军,你快瞧瞧小太子是不是嘴唇发紫,面色苍白。哎呦,你若是再不降,小太子可要性命垂危了。”
叛军亥时趁夜色攻城,在城门外打了十个时辰,太子中毒只会比叛军攻城更早。
“你拿着天子给我的兵符从行宫暗门进去看看太子。”阮娇娇嘱咐魏景川看清形势再出手。
魏景川从暗门进到行宫暗角,借桌椅挡住身子走到床边,掏出兵符表明来意。
项修听了摄政王的话,连忙到太子身侧查看情况,他让太子的手垂在床边,魏景川趁机把脉。
把完脉他悬着的心才放下,虽是剧毒,却有可解之法,魏景川朝项修点了点头,项修随即拔剑大喊:“杀!”
号令一出,阶下僵持的士兵打成一片,埋伏在行宫的士兵们也冲出来帮忙。
这场暴乱,止于叛军被俘,摄政王遭擒。魏景川不仅解了小太子的毒,还治好了天子的病,经此事变,他的名声很快在落周传开。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阮娇娇倚在床头,看着门口正替她煎药的魏景川,问道:“你可看我给你的信了?”
“我接到的是一封援书。”魏景川放下手中的扇子,从胸口掏出那封信递到阮娇娇手中,笑道:“不信,你看。”
“这字迹……”
阮娇娇难以置信地看着与自己笔迹别无二致的援书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这信被改动过,也猜到路上会有埋伏,但我还是想来找你。”
“你右臂的伤是在路上遇伏时留下的?”
“区区小伤,比起初见云骁将军时的伤,还真是不足挂齿啊。”
魏景川原以为路上的埋伏是冲着鬼方来的,没想到暗箭只冲他一人,事有蹊跷,却无从查起,只得暂时作罢。
“唉……将军真是绝情,三十余封信件只回了一封。”他故作垂头丧气地坐回门口守着药罐。
“将军府已有半年未收到过你的来信了,不信你大可去问明成。”
二人说到这里,才知这半年多来一直有人在拦截他们的信件,魏景川想不通,那人截自己的情书作甚?
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其实他心中早已有猜疑的对象,只是还没有确定,等他露出破绽再查也不迟。
俘虏的叛军与半途投靠鬼方的民兵都已被天子收入麾下,阮娇娇伤势稍好些便同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