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喝些热茶吧。”魏景川将沏好的茶放到案上。
阮娇娇手握着兵书,瞥了那茶一眼,淡淡道:“银针试毒。”
他低头顿了半晌才从针灸包中取出一枚银针,试完毒后,阮娇娇端起茶一饮而尽。
“这茶不错。”
“将军若是喜欢,在下愿日日为将军沏茶。”
“罢了,你是医官,不是杂役。”
魏景川不再说话,端起茶盘正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就快好了。”
他走出书房,与林彦之擦肩而过。四目相对,彼此都察觉到了些什么。
“我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他。”林彦之站在案旁,冥思苦想着:“到底是在哪儿呢?”。
“我也觉得。”阮娇娇放下兵书,扶额道:“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就在此时,阮明成跑进书房,一脸焦急道:“阿姐!爹让你速速入宫觐见!”
“何事?”
“不知,爹传令得急,只说让你速速入宫。”
“我同你一起!”林彦之抓住阮娇娇的手腕往外走,刚走到府门口,便见魏景川一袭玉色长袍站在门口,没好气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国君传在下入宫。”
“一起吧。”阮娇娇拍了拍魏景川的背,示意他上马车。
宫中大殿上,阮绍正与几个文臣争论着,林彦之轻叹了声:“看来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了。”
三人踏入殿中行了礼,还未等国君开口,一个文臣便指着魏景川道:“这便是云骁将军带回来的胡人吧!哼!模样可真是俊俏!”
“大人此番话是为何意?”阮娇娇侧过脸,望着那文官道:“本将军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这么刺耳呢?”
“说是带回来的俘虏,谁知道是不是自己带回府中藏起来了呢!”
“此人身份可疑,未必不是鬼方细作!”
“哼,云骁将军是生了谋逆的心思!”
“……”
众人议论纷纷,这些话如针扎般刺痛魏景川的双耳,他面色凝重,双手握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在下只是一介医官。”
“你说是医官便是医官了?陛下,老臣请求拔下他的衣裳检查是否有鬼方细作的标记。”
那文官丝毫不松口,当众扒下魏景川的长袍,扯开他的中衣。
他白皙的肌肤露出来,身形单薄却并不显得柔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背上因鞭打留下的伤痕,除去胸前的剑伤与双臂上的捆痕,并无其他。
“够了!”椅上的国君怒拍扶手道:“真是胡闹!你当孤傻了?”
“今日之辱,即便魏某不记在心上,自会有旁人记着。”魏景川整好衣衫,面带隐忍,一字一句道:“中原有句古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还望大人常记心上。”
“本将军早已审问过他。正如诸位方才所见,他背后那些鞭痕就是我审问时打的。”阮娇娇也按捺不住,站起身道:“此事陛下可以作证。”
众文官闻言皆面露难色,最终挑唆文臣上奏的始作俑者遭贬谪,其余文臣罚俸一年。
阮绍舒了口气,将手放在阮娇娇的肩头,欣慰道:“得亏你当时让他见陛下了,不然今日仅凭世子与我的话,根本证明不了你们的清白。”
“清者自清,云骁将军与我本就是清白之身。”魏景川淡淡道。
“哼!你最好是。”林彦之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开了。
“今日让你受此大辱,实在抱歉。”阮娇娇握住魏景川的大臂,语气里带着愧疚。
“时间不早了,小官先送二位将军回府。”魏景川撇开她的手,弯腰请二人先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