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严令不得骚扰百姓,但没想到这些士绅不仅不领情,还带头闹事,张献忠脾气本就暴躁,被接二连三的士绅动乱刺激之下,终于觉得所谓的读书人皆是负心之人,继而开始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这种行为就如同抱薪救火,平了这个地方,那个地方又起,张献忠的耐性也从最初的只杀士绅,逐渐开始株连,人心惶惶之下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后来张献忠一怒之下竟将成都城内的百姓杀了个干净,爷不玩了,打算继续往陕西老家去润。
刘寒记得前阵子看到这段历史时,他自己也很唏嘘,明末的流寇虽然搞的民不聊生,但如果换位思考的话,这些人其实也都是活不下去才去造反,而这些人中的佼佼者,不论是大顺的李自成,还是大西的张献忠,亦或是二人相继死去后,其后继者譬如刘体纯、李过、李来亨、李定国、邓文龙等将领,在民族大义之下,都毅然决然的扛起了反清的大旗。
刘寒只恨那些朝廷的阴谋家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将一盘勉强还能下的棋给下的稀巴烂,‘诸臣误朕,文官皆可杀’,对此朱由检同志深有所感。
只是历史就是历史,刘寒虽然深入其中,却发现现在的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即便知道这是朝廷里的文官在搞事情,他又能如何呢?即便他将这些事儿告诉李定国,李定国又拿什么去拯救呢?局势已然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刘寒想了想,找来纸笔,随手写了几句后,便交给部下,让其将回信转教给送信之人。
至于吴良的信,看起来就没李定国的诚恳了,原本刘寒写了好几封信与其联络,但他的回信里只说时下局势动荡,商路不畅,他又太忙,以至于耽搁了之前谈好的事儿。
对于这种说辞,刘寒当然知道有些敷衍,这让他有些疑惑
和沮丧,他原本以为这吴良也是跟陈俊山差不多的老大哥,没曾想却是这样。
不过吴良的信里也提到,他的那些香水等物件确实卖了个好价钱,并想让刘寒想办法继续供货,至于粮食,吴良只说建虏管控的紧,再加上到了冬季不好运输,要等过了年后再想办法。
刘寒看完信直皱眉头,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却又想不明白,最终只能暂时搁置,也随手写了封回信,意思是大雪封山,粮食便听吴良的,明年再说,至于那些香水,他可着人送去,吴良没谈银子的事儿,刘寒觉得反正成本不高,就打算等这批货也卖出去到来年一块算。
耽误了好一会儿,刘寒才处理好两个人的回信,而后他又接着听那匠人授课,之前听其他老匠人的课时刘寒总觉枯燥无味,但今天这师傅讲的着实不错,很对他的味儿。
“这便是佛朗机炮的发炮原理,除了弗朗机火炮外,朝廷威力最大的,当属红夷大炮,威力之大,足以令建虏胆寒,然其过于笨重,不得野战,老朽虽然没亲自参与过铸造,但个人觉得红夷大炮并未发挥火器真正的优点,反而走了歪路。”这匠人说完还叹了口气。
见堂下的学生都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他讲课,这匠人顿觉说了等于白说,便打算翻篇继续讲佛朗机炮的构造。
“先生何不说说,为啥走了歪路?”刘寒觉得这匠人话里有话,便想继续听听,就笑着提问道。
“既然有人想听,老朽便说说,当然这只是老朽的一家之见,我随便一说,你们也随便一听。”那匠人见竟然有人提问,顿时来了兴致,他现在的身份虽然是老师,但当了半辈子匠人,本就没什么派头,说话也很随意,完全没有摆刘寒最讨厌的老学究架子。
“咱朝廷当今的火炮是越铸越大,越铸越笨重,动辄几千上万斤,威力虽然确实比寻常火炮要大不少,但不论是成本、还是风险也都很大,铸造一门上万斤的红衣大炮,要花费几万、甚至十几万两,但却由于火药需求量太大,往往放不了几炮炮膛就撑不住了,这简直是在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