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下的百姓。
他不相信这些百姓听不懂他说的话,更不相信清末的麻木不仁是天生的,这是明末,华夏子孙骨子里的傲气还并未消耗殆尽。
沉默,经久的沉默。
一千多士兵手持白杆长枪不发一语,十多天的高强度训练让他们都有了变化,一日两餐变成了一日三餐,李丰和的严加监督之下,没人再敢克扣粮食和军饷,他们也有了尊严,一个士兵的尊严,为此,他们任劳任怨。
没过多久,百姓们开始左右看看交头接耳,刘寒仍旧没说话,也没制止,气氛在发酵。
“俺本来就是个种地的,俺还当是啥,将军大人,只要那些强盗兵不来劫掠,种地,俺们最在行了!”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先开了口,瞬间就将正在发酵的气氛荡起涟漪。
“就是,俺别的不会,就是会种地,俺昨日也领了田契,有三十多亩咧!城外俺那运来的十亩地的稻子快熟了,只要将军大人只收三成税,俺们一家子省着点吃用,粮种也就有了。”
第一个开口的说完话,估摸着是胆小怕被人看见,马上没了踪迹,见刘寒并不生气反而是以鼓励的眼神看着所有人,第二个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那个在粮铺买粮的老汉,他没有躲闪,说完话还扭头对身边的人说起刘寒在粮铺为他们做的事。
“将军大人,俺乐意种地咧!只要没人欺负俺,俺能从天亮忙活到天黑,俺乐意着咧!”
“对!只要将军大人能保护俺
们周全,咱们分了这么多地,指定都能活下去!”
有了第一个人打头,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瞬时活络了起来。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刘寒当即再次表态,这算是刘寒与邻水县百姓的约定。
之后刘寒又将眼神放在了一个角落,那里站着十几个穿着富态的中老年人,他们虽然并未穿丝绸锦缎,但身上的布衣却一个补丁都没有。
刘寒这些日子早就微服拜访了邻水城里所有的店家,他知道这些人就是那些店铺的掌柜。
“在此我也向城内各商铺的掌柜说上几句,我刘寒将对你们一视同仁,百姓们种粮食交田税,你们经商自然要交商税,商税我也不多收,以利润之两成为宜。”刘寒对着那些个店铺掌柜道。
大明朝廷也有商税,但却只是个名头,因为这些商铺身后站着的都是士大夫,作为既得利益者,朝廷又如何能收的上来?
这也是朝廷百十年来财政一直赤字的一大原因。
但刘寒可不管那些士大夫,想在邻水城做生意没问题,他不会阻拦甚至很欢迎,但是你得交税。
凭良心讲,在这样的环境里,收百分之二十的税并不高,还是利润里计算,毕竟这些商铺都是他们的产业,并没有地租一说。
“但我也有几个要求,第一除非我查明成本确实增加,否则不得加价,擅自哄抬物价者,杀!
第二,账目每个月我将派人去查,你们可以造假,前提是别让我发现,倘若让我的人查出来者,杀!
第三,不得欺压百姓,纠纷可前往县衙办案,自有定论。
现在你们告诉我,能做到吗?”刘寒说完再次看向那些掌柜,眼神也犀利了起来。
“能……能!孙家粮铺能做到。”被人抬着来到校场的孙仁回答的很是果断,他用一条腿的代价换来了觉悟。
“布铺王圳谨遵大人命令。”
“杂货铺陈百川遵命。”
邻水城本就不大,这些开在城内的商铺掌柜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当然得知了孙仁粮铺的遭遇,尤其是还死了人。
种种迹象表明,面前和颜悦色的刘寒并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儒雅,而刘寒给他们的要求并不难做到,说白了只要讲规矩,大家都能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安抚了商贾和百姓,刘寒这才面向所有的将士,他的目光再次冷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