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某物。
隋安也帮他一起刨地,约莫挖了四五尺后,两个大小相同黑罐子出现在眼前,汉子急忙抱起。
其中一个,是自己当年埋下的,而至于另外一个,他不知道是谁埋的。
隋安好奇里边是什么物件,汉子打开其中一个。
是几本泛黄陈旧的书,是他当初自己留下的,这些书已经读完,因为外观品相不好,卖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当初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埋在这里,想着后来有一日可以给后辈用得上。
汉子拿起书翻着一页又一页的,即便以神通收敛心神,当翻开第一页后却是再也收敛不住了,只见他眼眶红润,鼻涕和泪水齐出,像极了一个远嫁临行的姑娘。
隋安还是第一次见到余陡这个模样,便没有打扰,其实他还挺羡慕余陡这样的,余陡至少还有,后辈子孙存在于世的人,算得上亲人,还有牵挂,而自己,可算什么都没有的。
少年退到满是杂草的墙角,半蹲着仰头坐下,思考着将来某些事情。
一旁的汉子打开第二个罐子,上面是一封家书,还有破了洞的拨浪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碎银钱。
汉子打开家书,上面的笔迹歪歪扭扭,后半部分的字和前半部分的字一样,余陡知道这是自己那个大哥和二哥一起写的字,里边的字迹十分地不连贯,一看就知道是东问西问写出来的家书。
汉子一字不落地看着,上面写着的内容不过寥寥百字出头——小弟啊,在外面过的不顺便回来,没什么好丢人的,回来住便是,现在啊,咱家换了位置,在最东边那个桃符街那里,有机会便回来看看,当然,如果感觉还想出去闯闯,罐子里还有些银钱,一并拿去,还有,爹娘很是想你啊,如果看到这封信,便去祠堂给他们烧几根香,报报平安。
邋遢汉子折叠起书信,将一切东西放回陶罐中,随后将两个陶罐放回原处,用土填埋。
隋安起身,帮着余陡填埋。
填埋过程中,隋安问道:“今晚什么时候动手?”
余陡摇头,表示不用,他打算直接去往小镇东边的桃符街。
隋安也没有过多追问,于是便打算到处转转,毕竟这是余陡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掺合进来算个什么事情。
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一个中年汉子与一个过路人询问,这里是否有姓余的子弟,对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于是邋遢汉子只好一家又一家地扣门询问,在走到一间挂着“陈师典当”的屋子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商人接待了余陡。
商人算半个修行人,走的是武夫路子,也算有个二境修为,商人似乎也是看得出邋遢汉子的不凡,一开口便是些礼敬话。
在听到邋遢汉子想要找住在这里的余氏子弟,当铺老板想了老半天,终于是想起来,这里确实是有两房余氏子弟,只不过因为家道中落,后来给人当了奴仆。
在听到当铺老板的回答之后,名为余陡的中年邋遢汉子攥紧拳头,心中既有愧疚,又有身为长辈的恨铁不成钢。
当铺老板摩挲双掌,似乎是还有话讲。
余陡平息心湖,让当铺老板继续说这两房余氏子弟的发展历程。
老板是个喜好谈话的闲人,自然毫无避讳地讲起来,可他不知道要眼前之人可算得上那两房余氏子弟的老祖宗。
日轮居中时,中年汉子徐步走出,当铺老板出门相送,看着邋遢男人远去背影,留着八字胡的当铺老板喃喃自语道。
“真是个怪人,不过倒是有趣,若是以后在此地安居了,说不准还可以多一个说话的伴。”
说完这句话后,老板便回到当铺中,坐在一张发出嘎吱怪响的老木椅上睡着了。
汉子走到桃符街尾,那里有一家算得上华贵的府邸,里边不时传出戏曲声响,随着汉子扣门。
片刻之后,大门徐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