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欢趁谷老爷子进屋里倒茶的机会,将桶里的一条罗非鱼和一小半河虾偷偷倒到了屋檐下的盆里。
“来,喝杯水。”谷老爷子从屋里提出一个陶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言寄欢双手接过,“谢谢爷爷。”
谷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叫爷爷就叫岔咯,你跟着鸣沧叫我姥爷就好。”
言寄欢不明所以,但想着就一个称呼的事,叫什么都一样,于是从善如流地又道了一遍谢:“谢谢姥爷。”
谷老爷子听到后,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了,嘴里不住地说着:“好,好,好。”
言寄欢觉得贺鸣沧的姥爷实在是太热情了,坐了不到十分钟,她就招架不住了。
“姥爷,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做饭了,下次有空再过来看望您。”
“这就要走了?不再多坐一会儿?鸣沧估计就快回来了,你再等等?好歹见上一面再走不是。”
谷老爷子脸上笑眯眯地挽留她,内心早就将贺鸣沧骂了一通。
这臭小子,平时总是待在家里碍眼,今天好不容易用得上他了,又跑得影都不见一个,真是啥也指望不上。
言寄欢一听,就更坐不住了。
“不了,鸣沧同志有事忙很正常,不用非得见面的。再说时间确实不早了,知青院估计开始做饭了,我也不好回去太晚。”
她都这样说了,谷老爷子即使再不舍,也知道他们家里就两个大老爷们,不好留一个小姑娘吃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
“小言啊,说好了,有空就过来看姥爷,知道没?你就是过来陪姥爷聊聊天,姥爷心里也高兴得很。”
言寄欢忙不迭点头。
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不说会不会再次上门,就是会,上别人家做客哪有空手上门的?
这点礼数都没有,负责教导她的礼仪官该哭晕在厕所了。
告别谷老爷子,言寄欢提着剩下的河鲜回到了知青院,每一伙人都分了点。
当晚,知青院的厨房就飘满了鲜香味。
难得有肉吃,哪怕平分下来一人就一筷子的肉,所有人脸上都眉开眼笑的。
后面回来的人得知这些都是言寄欢自己去河边捕捞的,除了荣予鹿和于月珠,都诧异不已。
于月珠是亲自领教过言寄欢的武力值,而荣予鹿则是基于对言寄欢的盲目崇拜。
言寄欢就是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而已,实则深藏不露武力强大。
这是俩人共同的心声。
荣予鹿尤其高兴。
言寄欢昨天才说她馋河鲜,今天就把鱼虾提回知青院了,这不是大佬是什么?
尤其大佬昨天还说螃蟹了,以大佬的能力,她肯定很快就能沾光了。
就是不知道这边的螃蟹大不大,有膏没有。
不管怎样,跟着大佬有肉吃,螃蟹没膏她也吃。
知青院这边和乐融融,晒谷场旁边的果园里那座破旧的院子就冷清多了。
贺鸣沧是在谷老爷子做好了饭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到的家。
点着煤油灯,祖孙俩在宽敞的堂屋用餐。
“下次您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贺鸣沧用公筷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的肉放到谷老爷子碗里,才拿起自己的碗筷开始吃饭。
忙活了一下午,他也是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虽然进食的速度很快,可吃相并不难看,一举一动都带着矜贵的气质。
“这鱼好吃吗?还有这虾,味道怎样?”谷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谷老爷子做饭还行,又舍得放油,新鲜的鱼虾被他一煎一炒,可比言寄欢在知青院吃的香多了。
贺鸣沧点点头,“好吃。”
以为是老爷子馋了,自己去河边捕捞的,又提了一句:“下次想吃了告诉我,别折腾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