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紧紧盯着帐顶，浑浊的眼泪无声滑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佛宗...武林...哈哈哈...”
普济出身乞丐，自然是知道他心中的怨恨，但是想到枫杨城如今的状况，自己也没办法安慰些什么。
“施主节哀！”
“节哀？若被魔人侮辱的是你的母亲姐妹，若惨死的是你的兄弟手足，你当如何节哀，你告诉我当如何节哀？”
张阳舒越说愈烈，看向普济的双眼满是不甘和痛苦。
寥寥佛音突然自脑海中响起，床上激动异常的张阳舒也渐渐平息下来。
普济见状看向门口，果不其然阿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师叔...”
阿穹睁开双眼浅笑回应，随即缓缓走向床上平息后默默流泪的张阳舒。
‘欲得一如，但佛与众生一时放下，则无了无不了。’
写着佛门禅语的纸笺递过去，张阳舒看完后竟是放声大哭出来。
普济在染人心扉的恸哭中红了眼眶，站在阿穹的身边无声叹息。
两人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失去一切备受折磨的张阳舒。
“师叔，这世间的苦难何时才是个头？”
一旁的阿穹并有做出回应，抬头看了看乌云后面渐渐明亮的星辰，心中感叹。
‘快了。’
第二日再去见张阳舒时，他已经没有了初醒来时的怨世，看向阿穹两人眼中也终于有了为人的生气。
“枫杨城府尹张阳舒，拜谢两位僧人救命之恩。”
腿脚还未痊愈的他坐在床身侧身行礼，随即直起腰身欲言又止看向两人。
阿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自己有口不能言，随即便将袖袍中早已准备好的纸张拿出来递给了床上的人。
“这是？”
看来看去也没看懂的张阳舒抬头看向两人，早在阿穹那里得到解释的普济当即站过去拿起纸张讲解起来。
“世人皆知佛宗十二真经是唯一能够压制天魔殿魔人的功法，然而愿意遁入空门的人少之又少，这也导致了佛宗弟子数量不足以分不到万沧界每一个角落。”
“师叔早已查明，天魔殿所修炼的魔功其实是对修炼之人灵魂上的魔化，起作用是燃烧灵魂加强功力输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需要定时采劼生人的缘故。”
“而十二真经不仅能够阻断他们燃烧灵魂，还能够对修炼过魔功之人造成灵魂伤害，只是其要求颇为严苛，至少需要修炼至正经十层的水平才有此功效。”
“没有天生佛心之人对于真经的领悟异常艰难，这也是为什么世人只知十二真经能够抑制魔人却无法击败他们的原因。”
“师叔在这纸上所画之物名为佛轮，因其特质的原因，只要将其放在流动的水中，便能发出至少震惊五层的抑制效果，且材料简单，只要能在这世间推广下去，便能够护住这尘世间多数之人。”
普济一口气将阿穹将带给自己的解释说完，颇有些口干舌燥，转身走向圆桌连喝两杯温水。
床上的张阳舒确实被刚才的解释震惊的无以复加，此刻手中几张薄纸竟颇有世间至宝的气息。
佛轮正是阿穹在这段时间想出来唯一能够暂时保护平民百姓的办法，主神留在这个世界的魔功其实来自修仙界魂修的功法，若是此界也为灵界，自然不会让天魔殿有着发展起来的机会。
然也正是因为此处并非灵界，没有灵力的世界魔功也大打折扣，故而魔人需要采劼普通人的魂力才能修炼。
十二真经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是对灵魂的洗涤，修炼越深对灵魂洗涤能力越强，故而能够对修炼了魔功的魔人造成灵魂上的伤害。
百年前的鸠摩悟想必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他并没有将其说出，想来也是因为能够将十二真经修炼至入臻境界的只有拥有天生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