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盛宠也要给她几分面子,现在却像是施舍者与被施舍者。
不过总算是进去了。
苍昭弟一进圣居楼就发现里面的气氛沉闷,虽然她很少来这,也能发现这里的异样。
张福海站在楼梯下,看到他们进来沉默的行礼,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悲伤痛苦,苍昭弟本疑惑他为何会在这,忽然想到之前他因为四哥的事对三皇子多有得罪,心中了然。
父皇不过刚去世,他身边的老人就得到这样的对待,不得不叫人心寒。
二楼竟然只有三皇子在,他背对众人跪在床前,背影微微颤抖,听到戚贵妃一声凄惨的皇上才回过神,母子两人抱头痛哭,根本无暇理会因为面子不得不放进来的常贵妃两人。
苍昭弟看了眼床上,白布蒙住了崇圣帝的尸体,她悄悄抹去眼泪,跟常贵妃耳语了一句悄然离开。
站在张福海面前,她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父皇当皇帝十六载,张福海却是从他还是王爷时就跟在身边,如今父皇先走一步,张福海比她想象中更痛苦。
“凤阳公主,谢谢你还记得来看眼奴才,奴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干儿子小福子,还请你多多照顾他,免得他被捧高踩低的那群人害了,如果可以,还请您把他送到禹王府。”张福海说的决然,最后一句却小声的用只有两人才听的见的音量说。
苍昭弟看了眼楼上,郑重的点点头。
苍珩容不下张福海,对他的干儿子肯定也看不上眼,本来以张福海的地位,他的干儿子就算不能服务下一代帝王,混个内务府总管的位置还是绰绰有余,不过现在这情势是不太可能了。
因为要等各地藩王到京,尸体没那么快送到皇陵,不过现在是六月份,天气炎热圣居楼明显不适合置放尸体。
“集京都之冰块制成冰
棺,先皇生前甚爱圣居楼,恐不愿走。”
国师这一句话却强行把崇圣帝的尸体留了下来。
苍昭弟从圣居楼离开后,想到今日没见到皇后,心想她不会还不知道父皇已经…也有可能是陪葬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苍昭弟前往中宫,满头白发的皇后坐在牡丹花丛前,看着那个孤寂的背影苍昭弟最终没选择进去打扰。
要是龙吟在就好了,苍珩当政,皇宫都变得陌生许多。
还有四哥,怎么还没回来。
苍郁靠在柱子上,猛地咳嗽几声,视线扫视不大的屋子,走过去把区夫紫扶到自己身边。
杜美莎在门外没听到动静,不甘心的哼了一声,在老头的警告下不甘不愿的离开。
“再不走,等驻扎极诺镇的军队闻讯而来,你我都逃不掉,别忘了这里的军队曾称自己是郁军最强一队。”
周围的人听到郁军这个称呼不仅瞳孔急缩,那是对这个名字的害怕和畏惧,以及一点点他们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可现在,他们竟然能把郁军的战神锁在那个屋子里,想想就觉得好激动。
可是他们除此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传信给那边的人,就说人我们已经抓到了,让他们赶紧把剩下的钱给结了把人带走。”老头是他们的老大,他说这话以后一行人呼啦啦的往外走。
杜美莎还是不甘心,想到刚刚缠斗的时候她想用美人计对付大名鼎鼎的战神,想知道他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样对美色毫无感觉,结果证明传说不是骗人的,但这个结论让她很恼怒。
杜美莎回头瞥了一眼竹屋外晾晒的干稻草,六月的天,最是干燥了…
“老大,不需要留人看守吗?”杜美莎朝前边喊道。
“杜美莎,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多生事端。”老大察觉到她的心思,派了两个人到她身边,算是半监视她离开。
杜美莎懊恼的低呼一声,沮丧的前行。
苍郁拍打区夫紫的双颊,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睡的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