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掌灯，也正如此，窗外大片月华泼洒进来，漫到她
床头。
一片白月光照在纱帐上，纱帐内，龙吟披散着青丝盘腿而坐。
两人距离有些遥远，绿水看不清龙吟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感觉她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
有些淡，有些冷，甚至漠然。
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此刻却像是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小姐，你怎么了？”绿水颤音：“不会真的是有脏东西吧，小姐，您别吓我。”
“绿水，和我说说，曾经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吧。”
一只纤纤玉手从纱帐中伸出，将帐子挽起，绿水得以看清她眉眼，疏淡慵懒，每次眼眸微转时，她都知道她是来了主意，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绿水不敢违逆，连忙搬了椅子到龙吟床头。
“从前的小姐，很好。”
她是忠仆，即便小姐前后变化有些大，她对她从未改变。
“龙吟是个永无出头之人的草包，甚至哪一日都可能忽然没命，你何况如此护着她。”
“小姐曾经不是这样的，您忘了？七岁那年，您从贩子手里救下奄奄一息的绿水，从那时候起，绿水就认定，自己的命是小姐的。”说着，忽然好像有些感叹：“那个时候小姐聪明伶俐，哪曾想后来大夫人忽然重病，醒来便疯……小姐因此没了依仗，才被二小姐欺负，时日久了才变得古怪起来。”
说着，瞄了龙吟一眼，神色兴奋：“不过现在好了，您又变回来了。”
龙吟抬眼看欢喜小丫头一眼：“绿水，有些事你不懂。”
忖了忖，想起绿水口中的大夫人，想想也是龙吟的生母，虽然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自己顶替了原来主子的位置，就该尽点职。
从前她从未问起关于大夫人的事，如今忽然刚兴趣，担心绿水起疑，便柔和假装不经意道：“说起来，龙舞事事都有二夫人护着，也是有些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