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大湖，黄炼已经把生前回忆捋的七七八八，出发前，还是先把半截缸搞明白再说。
沿着大河往下游走去，恢复了记忆，黄炼的感知也敏感许多。
体内阳气此时已经被调理的服服帖帖，前世便已经结成金丹，今世更不在话下。
一路走走停停，张恨水时不时的出来聊天，她修行了几百年，自然也是有点东西傍身的，不然怎么会摆下红白双煞，出入黄炼梦中。
前行不知多久，大河转弯，一条小路出现，路边歪斜的站着座不高不矮的黑塔，恶臭时不时传来。
“好强的怨气！”
“这是灵骨塔，专门烧小孩的。”
张恨水一脸怜悯的说着，她本就是违抗皇明，自杀身亡，也是个可怜小孩。
而这些小孩只是因为生下来就是女孩或者残疾，便被丢进这灵骨塔，活活烧死。
黄炼也跟着叹息，不过却没感叹太久，这前世今生许多记忆拢在一起，让他看开了许多，这些身外之事不会不管，只是不会将自己代入其中。
不急不缓的走着，距离灵骨塔越近，那恶臭味便是越重！
身上没有符纸，只能将两根小拇指插在鼻孔中。
哪知刚刚便要走过那灵骨塔时，一声凄厉惨叫骤然间响起来，一团黑色雾气铺面而来，雾气中，无数婴孩的哭喊掺杂其中。
换做之前的黄炼，恐怕早已屁滚尿流，可今时不同往日，黄炼早有感应。
将手指从鼻孔中拔出来，催动体内阳气，虚空画符！
阳气在空气中 流转，驱魂敕令转眼间便已经成型。
“临！”
黄炼右手一推，那敕令便朝着灵骨塔飞去，只是不开灵智的一团怨气罢了！
敕令在黑影处崩裂，身死雾消！
“来世投个好人家，天底下总有不配当父母的家伙！”
“天天考进士，考状元，考个屁，不如考考怎么当父母！”
黄炼无所谓的说着。
怀里，又亮起一个瓶子，封存着刚刚的那团黑雾，这黑雾由无数不开灵智的怨气汇聚，所以也叫怨影。
走不多时，路边又跑来一个身影，而后便是婴儿的哇哇哭喊声。
终究是舍不得杀死孩子，独留婴儿在此，自生自灭。
黄炼没有去追，追上又如何，从他抛弃婴儿那一刻起，就只是个畜生了。
从小路边抱起婴儿，很健康的孩子，月光下，小脸红扑扑的，看着黄炼便是笑起来。
“是个女孩哎，可惜我们都没有孩子。”
张恨水的手穿过婴儿的脸，可惜的感叹着。
”缘分如此，那我们就收下她，给她起个名字吧，朱朱。“
黄炼想起曾经张恨水的小名。
张恨水明显的愣了一下，思绪瞬间崩溃，两行清泪流下。
“好久没听见你这么喊我了，好久了。”
张恨水哭个不停，惹得黄炼好生安慰着。
你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女鬼，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就叫你小小吧。”
黄炼很认真的给女婴起了名字，包在襁褓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村子里。
古代的村子总是落魄不堪，一到夜里，便阴风阵阵的。
小小在黄炼怀里也不哭闹，只是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