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道:“本太子当然不会介意。”
“太子方才说什么,本郡主没有听清楚,不妨再说一遍?”
丫鬟奴才们齐齐吸了口凉气,郡主好大的胆子,这南楚太子杀人无数,要是惹了他不开心,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郡主,照杀不误。
然而就在丫鬟们担心静娴人头不保时,裴寂却笑出了声。
他紧盯着静娴说:“你倒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本太子的人,苏娴,你很好,你也很成功地勾起了本太子对你的兴趣。”
“噗!”
这回是墨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了了。”
墨宝学着静娴的模样,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然后一脸天真无辜地说:“我阿娘是昆京第一炼药师,又是陛下亲封的一品郡主,还生得貌美如花,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男人送上门来。”
墨宝顿了顿,继续说:“还缺你一个?”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没忍住小声笑了起来,小侯爷这张嘴还真是学了三公子,损人得很。
丫鬟重新给二人斟茶。
“你倒是和你娘一样,伶牙俐齿。”
裴寂深吸一口气,他是一国太子之尊,自是不能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且他瞧这孩子胆识过人,竟不惧怕他。
在南楚,民间多用他的画像贴在床头或者墙上,说是可以用来镇压邪祟,止小儿夜啼,虽说那些画像都丑得出奇,根本就没有画出他英俊样貌的三分之一。
便是他早些年去民间巡访做个样子,也总有小孩儿被他那凶悍的样子给吓哭。
这小子非但不怕,竟然还在这里嘲讽他。
墨宝很有礼貌地微笑,说:“我是阿娘的儿子,自然处处像极了阿娘。”
“像也无妨,本太子是个宽宏大度的人,往后你同你阿娘一同去了南楚,便要改口唤我爹爹,可明白?”
裴寂倒也不介意自己被喷了一脸的茶水,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深邃的眉眼里迸射出犀利的光芒来。
如果这个孩子当真如他猜想一般,是陆沉渊的种,那可就好玩儿太多了。
西圣太子的儿子在他南楚的手里,呵。
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玩儿极了。
墨宝撇撇嘴,说:“你没我爹爹生得好看,且我有爹爹了。”
裴寂哑然失笑,他是生的不如陆沉渊。
“可我比你爹爹厉害。”
“那你有我阿娘厉害吗?”
小孩子的语气听上去总是有些天真,但这无疑是在质疑南楚太子的实力。
作为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神,裴寂还从来没被人质疑过,更何况是个孩子。
他手中的茶杯忽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朝着静娴飞射而去。
迅猛刁钻的力量带着不可摧折的霸道和逼迫,丫鬟奴仆们都瞪大了眼睛,那茶杯却在离静娴三寸之时陡然碎成了齑粉。
裴寂挑眉,宽大的手掌看似轻柔地拍在桌面上,壶中茶水凝成无数冰锥刺向静娴的眼球。
静娴无奈扶额。
“墨宝。”
胖乎乎的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向空中,冰锥与茶杯相碰,看似只是小孩子不经意的动作,却能将那蕴含着凶猛力量的冰锥击个粉碎。
茶杯却又完好无损地飞回墨宝的手中。
“呵,果真是个厉害的。”
裴寂擦了擦手,上前狠狠挼了一把墨宝的头,却被墨宝不客气地打开。
“男子汉,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裴寂愣住,随后哈哈大笑,捧着墨宝那奶呼呼的小脸儿说:“真不愧是苏娴的儿子,是个厉害的。”
“往后本太子和你阿娘的孩子,也能如你一般厉害骄傲,那才配做我裴寂的儿子!”
“南楚太子,天色暗了。”
意思是,你可以圆润地滚蛋了。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