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别的,静娴也许不会去,但陆沉渊又不一样了。
“你想说什么?”
静娴站在牢狱外面,一身贵气逼人,清亮的眸子里没有鄙夷也没有嘲讽,只有冷静淡然。
陆枳实宛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着,他头皮都被那群老太监扯掉了好几块儿,他们甚至发狂变态到咬掉了他的手指头。
他知道自己是废了,以后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但他还想在临死之前,再看一眼陆沉渊被抛弃的样子。
陆枳实低低地笑出了声,艰难地撑着自己的身子靠在墙角的位置。
裂开带血的唇说:“你是炼药师,带药过来了吧。”
“先别急着否认,我要是死了,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陆沉渊身上的秘密了。”
静娴倒也很痛快,直接扔给他一瓶药,不用等她去说什么,陆枳实便慌忙将药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来。
现在不论是穿肠毒药还是救命良药,陆枳实都来者不拒,因为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生,要么死。
而生,则会生不如死,至于死,他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成这个样子了。
良药有奇效,眨眼的功夫他的气色就红润了不少,连眼神也变得有力明亮了起来,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力量,陆枳实笑出了声。
问:“如果我比陆沉渊先遇到你,会不会现在就有不同的结局?”
静娴道:“不会。”
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陆枳实这般容貌,比不得阿渊万分之一。
“陆枳实,我的耐心不多,若我想,你随时都可以饱受折磨,那药既能让你恢复一些体力,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他当然知道静娴手里的药不是那么好吃下去的,必定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彼时正是用晚膳的时候,陆沉渊匆忙回来,将外袍交给瞎眼婆子。
问:“阿娴呢?”
“回储君,诏狱来了人,褚二姑娘便去了诏狱。”侍女在门口回应着。
诏狱?
陆沉渊似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转身出去,步履匆忙。
“殿下,衣裳,外头风大!”瞎眼婆子拿着手中外袍大喊着,到了夜里,昆京的风就跟不要命似地吹。
陆沉渊翻身上马,一路冲着诏狱的方向去。
快些!
再快些!
诏狱里,陆枳实低低地笑出了声,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态疯狂。
他看着静娴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继续说:“他心中有恨,故而才找了那些老太监,用他们当年对待他的方式,来尽数报复在我身上。”
“苏娴,你想不到吧,你心目中那个干净完美的男人,竟会是这般肮脏不堪,他在你面前装得如此圣洁,真是恶心啊。”
他靠在墙角,畅快无比地说着。
眼里燃着疯狂的光,陆枳实喟叹道:“想来也是,他生母便是个祸根,真可惜啊,要是他是个女儿身,惦记他的男人恐怕会更多吧。”
他越说越来劲儿,双眼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静娴,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他说道:“他自小就是皇室里的耻辱,为了炼制不死药,父皇自小就在他身上种下了各种各样的毒药。”
“国师和父皇把他当成药炉,不论什么药都会先试用在他身上,每逢月中,他便会毒发,继而发狂杀人,成为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
“苏娴,这样的他,你还觉得是完美的吗?他除了那张脸,什么都不是!”
对!
陆沉渊就和他那该死的阿娘一样下贱,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那张脸得来的!
“你以为父皇当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才封他为储君的吗?不,不是的,父皇对他的母妃有着疯狂的执念,说不定在你看不见的时候,他便是躺在那龙床上的,哈哈哈!”
说到这里,陆枳实更是疯狂大笑了起来,只要一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