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咬牙,看向西圣皇,大声说:“贵朝陛下难道就是如此看着她欺辱我们太子殿下的吗?”
“这比武之人的事儿,如何算得上是欺辱?”
西圣皇笑眯眯的说着,都说裴寂战无不胜,这不今天就要败在西圣了?
他代表的是整个南楚,这便向世人证明了南楚输给了西圣,西圣皇自然乐意见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静娴这是在拿裴寂当猴耍,猫抓老鼠的游戏也总会结束,最后一拳,是落在了他胸腹肋骨的位置,这一拳下去,肋骨断了两根。
裴寂单膝跪在地上,一手垂着,一手支撑在地面用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好!”
澜华长公主大喝一声,娇俏柔媚的脸上尽是笑意。
“不愧是扶麟兽的主人,如此厉害凌厉的身手竟然将南楚太子都比了下去。”澜华公主笑盈盈地看向静娴。
裴寂闻言抬头,那张脸着实被她打得狼狈滑稽,淤青和红肿交错,失了太子原本的英俊和勇猛神姿。
“我输了。”
能让裴寂亲口承认自己输了,这也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既然是输了,也得让我输个明白,敢问阁下大名。”
他堪堪从地上起来,自己刚刚和她的时候,心中就察觉,两人之间的察觉很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追上的,反而像是隔了几百年的距离,不论是对战经验还是拳下力道,他都追不上。
静娴知道裴寂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这样的人,依旧心思狠辣,和她以前倒是很像。
从不做什么暗害人的事儿,要害一般明面儿上就害了,都是一路货色,何必藏着掖着。
“无名,单姓一个聂罢了。”
闻言,萧正邕茶杯里的水慌了出来,湿了袍摆。
沈昭昭连忙用绣帕去擦:“师父,您怎么了?”
从见到那人施展拳法开始,师父就好像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他是个仙人,素来心绪内敛,鲜少外露,今日这宫宴反而让他失了神。
“聂无名?”
“算是吧。”静娴很认同地点点头,他随从上跑去将人搀扶着,一脸愤怒地望着她说:“比试归比试,你卸了我家殿下胳膊算什么!”
静娴回头,说:“他自己能接上,一条狗,在那儿嚷嚷什么?”
“你!”
那般猖狂慵懒的语气,着实将随从气得不轻。
裴寂用手在自己肩膀的位置一按一送,咔嚓一声,脱臼的胳膊立马接上,他倒也不嫌疼,一声不吭的。
是条汉子。
虽说这宫宴大厅被毁得差不多了,但宴会不能停舞姬乐师该干嘛干嘛,今年的岁贡西圣皇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叫做聂无名的人身上。
他们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拳法能如此狠辣的,竟让那南楚太子毫无还手之力,因没有章法而让他找不到规律,不知道是该抵挡还是进攻,更是无法化解她的招式。
“安平县主方才不是说,那扶麟是她靠偷袭抢来的,县主以为,自己和她对上,能有几分胜算?”
江冷鹤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从不喜欢有人说静娴半个字儿的不是。
安平小脸儿煞白,就她身上那点儿功夫,估计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听着他人在背后的议论和指指点点,安平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了。
作为今天全场的焦点,静娴已经应了,扶麟又缩小了自己的身子,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萌哒哒地跟上了静娴的脚步,然后跳上她的肩膀,整个身子软绵绵地缠住她的脖颈开始睡觉。
毕竟还是幼崽,就得靠多吃多睡来长身体。
女孩儿无非是很喜欢这种毛茸茸又软萌的小生物的,但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根本不敢上前去抚摸。
毕竟扶麟这东西可是一口一个人,是肉食性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