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昌平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她抬头看向陆沉渊,虽苍白无力,却着实美丽,是整个昆京最美丽的男子,就算是身为女子的她,有时也不免嫉妒这张完美的脸。
雌雄莫辨,诡谲莫测。
“你要退婚?”
“是。”
他没有犹豫,回答得掷地有声。
皇后深吸一口气,尊贵雍容,道:“想来昌平犯下如此大错,的确是配不上渊王殿下,而渊王不计前嫌不予追究,昌平,你心中可有怨?”
昌平愣愣地盯着陆沉渊。
这门婚事是她的耻辱,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与他退婚,如今这退婚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怎么反而更加让人喘不过气儿来了。
昌平咬咬牙,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如果她不愿意,那便要背上谋害皇子藐视君威的罪名,这个罪名,伯爵府担不起,且还甩不掉陆沉渊那个废物。
她俯身磕头,额头重重地抵在地上。
“昌平……无怨!”
可总有一天,她会为自己今日的行为而后悔的,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并不是所有的浪子回头,都能有个好结果。
“如此,本宫即日便禀明圣上,解除你们二人的婚约。”
“多谢皇后娘娘!”
不远处,褚建怀无奈地摇了摇头,昌平美丽,却实在愚蠢。
也不知她这昆京才女的名声,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这东宫,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许多。”
门口处,一身雪白长衫的年轻男人缓缓而来,身后跟着的是明黄长袍的陆枳实。
那人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般,便是用冰肌玉骨来形容也不为过。
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温和,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却犹如那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心生敬畏。
而当静娴看见那张面庞时,刹那间浑身僵硬,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参加国师大人!”
就在众人下跪行礼时,唯有静娴,依旧站在原地。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萧正邕缓缓回头,二人目光相碰。
略显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身白衣出尘无瑕,萧正邕缓缓开口:“你便是那从叶家村来的炼药师?”
那嗓音清润低醇,似早春溪涧轻轻敲打在众人心间,可这声音却让静娴厌恶憎恨。
萧正邕!
正邕一名,乃是她当年亲自给他取的名字,更是与她同姓,唤聂正邕,而今他摒弃聂姓,将她分尸埋骨!
四百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自己却埋骨黄土。
她便是死了,也记得清楚当年自己是如何死的,就是死在这看似清冷高雅宛若云中仙的萧正邕手中。
静娴深吸一口气,目光不卑不亢:“听闻国师乃西圣炼药第一人,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一比?”
“师父?”
褚建仁惊呆了,他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便是很厉害,可护国师更厉害,他可是琅嬅老祖的亲传弟子啊!
在那张看似年轻的面孔下,却藏了数百的年岁,历经朝代更迭,师父拿什么和他比?
“莫慌,她竟然提出比试,便不会贸然行事。”
褚建怀反而十分清闲地喝起茶来。
“你……识得我?”
萧正邕面带笑意,面前之人的目光似有十分熟悉,只是这张脸,他是从未见过的。
静娴冷笑:“护国师威名远扬,天下谁人不识?”
“那你想要比什么?”萧正邕脾气似乎很好,即便是面对她的无礼,也没有丝毫恼怒的迹象。
毕竟是活了四百年的人,不会轻易地将喜怒哀乐浮于面上,且在他看来,这些人都不过是后生晚辈罢了,便是多些包容也就罢了。
“你既是琅嬅老祖亲传弟子,那咱们比的,自然是琅嬅老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