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散去了,张大娘一直徘徊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时不时向院子里张望着。
老孙头扯了一把她的手臂,叹气道:“别看了,咱们先前那么对她,她心里肯定怨死你了。”
“你要实在愧疚,咱们就离得远远的,别让她看见,她看不见自然不会想起这些破事儿来。”
无知归无知,他们又不是没有脑子。
先前张大娘发疯似的要杀了静娴,又怎可指望人家心里没有半点怨恨对待。
寡廉鲜耻他们还是明白的。
张大娘捂着脸痛哭,失去了女儿已经击垮了这个村妇,如今更是让她备受煎熬。
她嘴里叨叨着什么,神情恍惚地被老孙头拉着走了。
“今日可是受惊了?”
静娴摸着孩子的头,墨宝睁着大大的眼睛说:“没有受惊,爹爹将墨宝保护得很好。”
她朝着房间望去,褚建怀不知道在里面同他说些什么。
只看见他出来的时候朝着屋子里的人躬身行礼,神情说不出的恭敬。
他又看向静娴身侧的孩子,唇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这孩子机敏,倒是和他很像。”
“今日之事,多谢大公子出手解围。”
褚建怀却是摇了摇头说:“并非是在下有意相帮,只是恰好有人委托在下罢了。”
“谁?”
直觉告诉静娴,那个人应该就在她身边,只是她一直未曾察觉到罢了。
“往后那人自会亲口告诉姑娘。”褚建怀也不曾想过,那位竟然会流落在这小小的叶家村里。
等到褚建怀一走,静娴便进了屋子,陆沉渊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脸色苍白如纸,薄凉的唇也失了血色,静娴原是想问些什么的。
但瞧他这般模样,又将那些话都吞了下去。
“叫你莫要逞强,你今日非要如此,而今天凉,邪风入体,只会加重你身体里的热毒。”
他这具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阿娴,你今日这般被人刁难,若我都还不能站在你身边,那我便算不得是个男人了。”
陆沉渊淡淡挑眉,他既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静娴听得耳根子发软,唇角也忍不住上扬。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全村上下都知道你是我叶静娴的男人了。”
往后若是想要撇清关系,只怕是不能了。
“阿娴,我很抱歉,未曾帮过你什么。”
他握着静娴的手,清雅徐徐,嗓音温和。
今日之事虽已经了解,但荷花杏花两姐妹的尸体被人掏了心,这掏心之人断然不是叶灵筠。
“阿渊,你可曾骗过我什么?”静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她活了数百年,最是能洞察人心。
若他有一字谎言,她都能识出。
“不曾。”
到底是他坦然,还是静娴想得太过,陆沉渊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便回答了。
徐氏哭晕了过去,一直到快要傍晚的时候才醒来。
初冬的天儿,外面开始下起了细雪。
那雪如同细小的沙粒一样,击打在人身上竟然会觉得有些疼。
“醒了?喝点儿热汤吧。”
何氏难得好心送了一碗热汤进来,却被徐氏一把给扬了。
“滚!你给我滚!”
徐氏疯了,她咒骂着何氏:“都是你!都是你想的破法子,害我女儿被抓,她马上就要死了,你开心了?”
要不是她出什么破主意,让她大晚上的去挖了荷花杏花的心,让大家更加坚信叶静娴就是妖魔。
她的灵筠也不会被抓走的!
到现在徐氏都不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错,她的女儿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下毒。
这一切肯定是叶静娴干的!
她两个女儿,一个进了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