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可疼?”
身后是男人紧张而小心的询问。
静娴嘴角抽了抽:“不……不疼。”才怪!
分明疼得要死啊!
但她家阿渊是个娇弱,自己必须得强势些才能让他有安全感,若是自己都怕疼,只会让阿渊心中更为害怕吧。
若是静娴日后见了他一手拧断旁人脖子的狠厉模样,断然不会生出如今这般想法,更是恨不得狠抽自己两巴掌。
他将衣衫撕成布条,从她胸前绕过,将伤口包扎,静娴撑不住,趴在枯草上细细地喘息着,便是稍微用力呼吸,后背都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将人轻轻拉起,让她依靠在自己身上,汗水湿透了秀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双眸紧闭,睫毛轻颤。
温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虽未说只言片语,却能让静娴感受到他的小心呵护。
外面的世界已经安静了,他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放在一旁。
“阿娴,你便是这般为我拼命吗?”
他这一生从未有人如此为他拼命过,静娴是第一个。
静娴闭上双眼,因疼痛而身子轻颤。
她说:“你既答应了要做墨宝的爹爹,我自不会弃你于不顾,况且你要是死了,我怕是再也找不到如你这般好看的人了。”
总之,这一句话就没有能让陆沉渊稍稍感动的。
一是因为他答应做墨宝的便宜爹,二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仅此而已?”
静娴半睁着眸子,显然已经是疲惫至极了。
陆沉渊柔和了神情,低声道:“累极了便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他也不知道静娴为何如此警惕,即便是受了伤,身子也是紧绷着的,好似她素来就不曾安稳过。
鼻尖有他身上的清清竹香,能使她心境平和困意渐浓。
待到静娴完全沉睡过去后,他遂起身拿起了地上的面具,戴上时掩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那周身似染上了一层寒霜,冷冽锐利,锋芒毕现。
县城中惊现刺客,便已经扰乱了城中多年来的平静生活。
街道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
县衙内。
幽暗的书房里,那县令颤抖着跪在地上,冷汗颗颗往下渗落。
他低垂着脑袋,直到头顶传来那冰冷压抑着怒气的嗓音。
“他如今热毒缠身,已是强弩之末,孤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竟无一次成功!”
“殿下恕罪!”
县令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砸得地板咚咚响。
“实在是因为他身边那位女子太过于厉害,下官这才……”
“无能便是无能,何故找理由?”那人嗓音年轻,半张脸都拢入阴影之中,只能瞧见一个下班,喉结微微滚动。
他轻轻在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道:“可曾查清那女子是何身份?”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道:“下官查过了,那女子正是……”
一支短箭忽然破窗而入,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误洞穿县令的脑袋,鲜红的血花迸溅,喷射在那人脸上。
县令惊恐得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发出声响便轰然倒在地上断了气。
“刺客!有刺客!”
府兵们立马大喊,只见那县衙的房顶上,一人手持弩箭立于日下,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刹那间杀意涌动,寒气森然。
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眸盯着书房,隔着房门四目相对,院子里聚集了府兵。
书房中人瞳孔一缩,恐惧从脚底窜起,手心迅速变得冰凉。
是他!
“强弩之末也能扼人咽喉,枳实,你的命我改日再来取。”
那些府兵不过是一群绣花枕头,便是追也追不上的。
“莫追了!”
府兵们立马停下脚步。
陆枳实目光阴沉,可就在那样阴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