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热气上升,模糊了时舒心的眼睛。
夜深人静,相比白日,敏感了许多。
她连忙低头掩饰微红的眼眶,双手捧着水杯,呐呐道:“这么晚你还等我干什么?我打个车回去就好了。”
傅司祁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想说晚上她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想说医院工作太忙,他有些心疼,想说可以她待在家里,他能养得起。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时舒心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怎么不说话?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难道是坐车里睡觉,没有被子,着凉了?
时舒心放下水杯,伸手去触摸傅司祁额头。
猝不及防额头上抚上一只柔软细腻的手,傅司祁有些不适应,愣在原地。
这也导致,未说出口的话没机会再说。
傅司祁喉结上下滚动,装似平淡道:“出租车只能停在大门口,要走的路太远。”
原来是这样。
时舒心收回手,有些自责,“你明天还要上班的,现在回去睡不了多久了。”
头上的柔软消失,傅司祁的心跟着空了一块,心里莫名有点乱。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往下,带着温度,处于夜风中的身体觉得慰帖了几分。
“我不需要考勤。”
时舒心欲言又止,想提醒傅司祁这杯水她刚喝过。
共用一个杯子,四舍五入就是接吻吧?
见她神色不对,傅司祁一低头,猛然反应过来,这水是他亲手倒给时舒心的,桌上就只有一杯。
现在水杯在他手上。
喉间热气微散,点点红色爬上了他耳尖,傅司祁轻咳一声,若无其事拿了一个水杯给她重新倒上热水。
许是他觉得尴尬,此后一路无话。
累极的时舒心没心思计较那些,一沾上枕头便睡死过去。
科室主任事先说过给他们放半日假,第二天下午时舒心才回到医院。
刚换上白大褂,就有护士过来敲门,“你是新来实习的?昨天去过急诊帮忙吧?”
时舒心点头。
护士不由分说把一个小推车塞进时舒心手里,板着脸吩咐,“正好,你刚来需要学习上药,住院部23号以后就归你了!”
不等时舒心回答,护士转身离开。
换药并不是她的职责范围,那出问题的只能是23号病人。
时舒心翻看了一下药品,发现大部分都是治疗烧伤、消炎的药。
穿过走廊时,时舒心偶尔能听见路过之人按捺激动的讨论。
“孙教授登上了nature的封面!那可是世界顶级期刊啊,以后国外那些人再也没理由说我们华国生物医学界没有专家了!”
“我奶奶青光眼好几年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要是能换上电子义眼重现光明,我们全家都会感谢孙教授的!”
“今天医院人好多记者啊,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客轮爆炸,媒体来采访受害人啊!”
话音刚落,拐角处出现了两个人高马大扛着摄像机的大汉,大汉和时舒心擦肩而过,双方均没有任何异样。
除了医院,大汉找了个无人的巷子把摄像机随手一丢,拿出手机给一串陌生号码打电话,“我们混进记者队伍,成功见到了赵云河,他的伤势非常重。一旦被赶出医院,必死无疑!”
另一边,时舒心来到了病房门口。
手刚放在门上,一个路过的小护士皱着眉头看向时舒心,“你来给23号病人换药?”
时舒心点头。
小护士拉着时舒心走到角落,小声道:“待会儿你小心一点啊,23号病人就是那个偷了孙教授成果的赵云河,上午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无意间提了一句孙教授,就被他打出来了!”
“反正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所有护士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