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寂的老人转过身来，他的面容枯槁，眼珠一动不动，就这么木然的看着陈玄，他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幻境，直接看向了陈玄的心灵。
“修行越到高阶，越容易面对异族，异族势大，百年苦修，可能不抵魔族一掌之威，你可还愿意修行？”老人嘴唇不动，声音却直接在陈玄的脑海里响起。
“愿意。”陈玄老实答道。
“修行乃逆天而行，天道无时无刻的在阻挠修士更进一步，雷劫和天罚会劈碎你的神魂，让你身死道消，你还愿意修行吗？”
“愿意。”陈玄顺着自己的内心答道，魂穿这个世界，原本只是一个无法修行的废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区区异族和雷劫岂能动摇自己的道心。
“修行需要忍受孤寂，远离亲朋好友，待你得道那天，发现整片天地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连敌人都已湮灭在时间中，你不知去往何处，该做何事，到时悔之晚矣，还不如趁着现在，娶妻生子，孝顺父母，快快活活的过这一生。”
老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循循善诱。
“我不会后悔。”陈玄大声答道，“异族阻我，自当灭之，天道阻我，掀翻它又何妨！”
“时间能夺去我的快乐，但是摧毁不了我的道心，待我成道那天，我带着所有人永生。”
陈玄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震动了整片空间，老人的身影都变得一阵模糊。
老人像是被陈玄的话震撼到，久久没有再发出声音。
过了许久，老人的身影变得凝实了一些，他脸上的皱纹飞速退去，白发渐渐变黑，枯槁的身体变得笔直，整个人好似从濒死的状态活了过来。
他身躯高大，眼露精光，面容英俊且威武。
陈玄被眼前的变化一惊，难道这不是幻境，的的确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老人深深看了一眼陈玄，再次问道：“为何修行？”
为何修行？这个问题陈玄没有想过。
为了长生？不是。
为了最强？也不是。
为了人族？好像并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
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好像也说不过去。
陈玄犯了难，不过见老人的眼睛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陈玄也不想随意说个理由糊弄过去。
他仔细思考片刻，直视老人的眼睛，坚定的答道：“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老人彻底愣住了，他默默念叨着陈玄的这几句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陈玄不敢打断他，不知道这个回答对方满不满意，不过作为穿越者，回答这种问题简直不要太简单。
说的太直白会被认为俗，说的太高大上，像什么荡平异族，振兴人族会被认为假大空。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自然要用更玄的话语来回答。
许久，眼前的画面消失，陈玄患得患失这应该就是道心考核，也不知道自己过关了没有。
光柱外，谢如烟脸色大变，再次惊骇着看着陈玄。
“圣女，发生了何事？”一个中年男子急忙问道。
“老祖有复苏的迹象，亲自传音：陈玄道心坚定，非池中之物！”谢如烟苦涩的答道，自己还寻思磨炼陈玄的心性，何其可笑。
“什么？”三名中年男子皆是脸色剧变，老祖自然就是天衍圣地的圣人，一直在沉睡中，人族没有大危机不会苏醒，这是人族的底蕴。
从来没有听说圣人会参与一场招收弟子考核，还亲自传音。
圣地真的捡到宝了？
梵仙儿更是懊恼不已，如果陈玄拜入梵天圣地，梵天圣地定能恢复往日荣光，可惜啊！
或许让姐姐和陈玄定个亲也不错，梵仙儿认真的想道。
“还有一关资质考核，看陈玄这势头，即使是0分，也不影响他进入天衍圣地，毕竟前几关他都是完美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