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生出凄凉感。
“轰隆隆——”
不知怎地,天一下被乌云笼罩,似要下雨了。
“姑姑。”
时雪缓缓放下书卷,书卷刚脱手就被风吹得“哗哗”响。
“你要走了吗?”
洛无晴什么都没说,时雪似有预感似的。
“姑姑怎么知道?”
“你和她一样,要走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应该是指洛无晴的母亲了。
“我这身边啊,来来去去都只剩我一个人。”时雪缓缓闭上双眼,“昭临也要离开了,对吧。”
洛昭临面露惊愕:“师尊,我还什么都没说……您怎么会知道……”
“你是我带大的,你有什么心事,为师怎会不知?”时雪无奈笑了声,“也好,一切都是命吧。躲不开,逃不掉。”
她倚在栏杆上,望向远处的湖水,绝美的容颜上尽是憔悴与疲惫,眸中暗沉无光。
“我至今仍觉得,你母亲与我泛舟湖上,雪中舞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哪想到一转眼,已物是人非。”
“姑姑,切莫感伤。”洛无晴坐在她的旁边,笑道:“母亲有您这样的朋友牵挂一生,她若泉下有知定也会觉得宽慰。可是,既是朋友,母亲又怎忍心让您一直沉溺悲伤?”
“所以姑姑不如试着‘放下’,活得自在逍遥点,母亲若知道一定也会开心吧。”
时雪闻言,不禁哑然失笑,“我竟被你这小辈安慰了。”
“我有些意外,你会替她说话。”时雪唇角笑容逐渐消失,眸光不偏不倚的看着她,“我以为,你会恨她的。”
“……”
“轰隆隆——”
暴雨倾盆,打落在湖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小水坑,涟漪扩散,搅乱了湖面的平静。
如丝的雨水吹在脸上,微冷。
恨?恨从何来?
她没有关于这具身体母亲的记忆,自然也无法去恨了。
只是心头莫名涌上不知名的情绪,她竟有些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原主的。
“哪有人会恨自己的母亲呢……”
时雪挽起狂乱的发,神色黯然:“你不必在姑姑面前说谎,你恨她,姑姑能理解……”
“是她做了选择,她放弃了你。”
心脏一阵抽疼,一段埋藏在身体深处的记忆忽然从脑海闪过,快的难以捕捉。
“你若不恨蓁儿,她才会更难受吧。”
零碎的记忆中,她看见了时雪口中的“蓁儿”,这具身体的“母亲”。
那个叫洛蓁的女人,将她封在一个看不到光的木棺中。
女人的哭声自木棺外传来,她听得分明。
“晴儿,对不起晴儿……是母亲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