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红就躺在了西风教堂的病床之上。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小瓶插花放置在窗台之上,晶莹的水珠划下白色的瓣叶,散发出芳香。
洁白的床单上毫无瑕疵,一盏暖色的灯光悬挂在木质的天花板上。
合唱团的声音隐约传来,让教堂显得更加宁静、圣洁。
担架上,当红看到安柏火急火燎的过来问东问西的时候,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便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
是的,即使在医疗队的担架上,红也从未放松警惕。
也许实在是太累了,红看着安柏喋喋不休的小嘴,最终在对方的安抚和誓言中睡着了,连续的战斗和伤痛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
“诶,不要动!不要动!”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余光瞥见那红色的小兔子。
是安柏!
“芭芭拉已经处理过你的伤势了,但身体恢复还需要静养!”
安柏替红盖上了滑下来的被子。
“真是的…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
“我多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几天以来,朋友用生命从龙爪中救下自己的一幕重复在安柏脑中循环。
没日没夜的噩梦几乎将安柏击溃。
疲惫的眼眸中噙着泪水,似乎一眨眼就会从白嫩的脸蛋上滑落。
“…安柏。”
安柏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伸出小爪握成拳头的红,不由笑了出来,泪珠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真是,下次可不许了。”
急忙碰拳,安柏匆匆擦去泪痕。
“真是的,不许了。”
“…嗯。”
红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
“啵啵?”
小水团子从洁白的被子中钻了出来,探出头看着两人。
“噗,这只小水莱姆怎么这么粘你呀?”
“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也是,怎么都撵不走。”
安柏捂住小嘴,眯着眼笑道。
红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小水团子的…头?
小水团子看上去很是享受。
“箜箜——”
门开了,一抹身影走入了小病房。
“你醒了,红。”
抬头望去,是满身绷带的雷泽。
与之前的凌乱相比,现在少年身上的“绷带装”倒是整齐了很多。
“雷泽,你怎么下床了?”
安柏焦急着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向后推去。
“修女,说,适当,锻炼。”
“有利于,身体,恢复。”
雷泽的话依然磕磕绊绊,但并不妨碍别人理解。
“那…注意安全,不要受凉咯?”
安柏将凳子抬起,轻轻放在雷泽面前。
“嗯…谢,谢。”
雷泽点了点头,慢慢坐了下来。
回过头来,安柏好似看到了红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不可以!”
安柏叉着腰,摇着头。
头顶的“兔兔”发饰随她晃着。
“什么时候芭芭拉对你那么说才可以。”
“…喔。”
红失望的捏了捏水团,小水团在她白嫩的手中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安柏,红的…刀。”
安柏叹了口气。
“放心吧,不论是你的衣服、武器、行囊还是你,都在我这个侦察骑士手中保管着,没人敢碰!”
安柏骄傲的哼哼着。
“就和昨天我跟你发誓的一样!”
“…谢……”
“嗯?”
小兔子怒目圆睁,似乎下一秒就能吃下一头小狼。
红移开视线,再次看向坐着的雷泽。
“…红,谢谢。”
感受到视线,雷泽说道。
“朋友,不需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