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孟安然叫了起来。
“灯绿了,出来了!”
医生出来见孟安然那么激动,“家属吗?”
“我是。”温鹿溪急忙上前。
医生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人是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要看能不能挺过今晚。”
身后温修远被缓缓推出来,安静地躺着,身边护士错开他们缓缓推离。
温鹿溪呆呆地看着,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跟着离开了。
孟音扶住了温鹿溪,“小鹿,坚强。”
“孟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温鹿溪张了张嘴,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温修远一直都是温鹿溪的天。
他们自小父女相依为命,爸爸总是把最好的给他。
眼看生活要变好了,温修远却不在了。
孟音一下下地抚着温鹿溪的背,“没事的,小鹿。”
温鹿溪看着孟音,小声问,“我可以抱抱你么,孟总?”
“可以。”
话音刚落,温鹿溪就一下抱住了孟音。
孟音比温鹿溪还要稍高一点,温鹿溪抱上来正正好勾到她的肩膀。
渐渐地,孟音感受到了自己的衣服都一片温热。
她轻抚着温鹿溪。
……
好不容易将温鹿溪哄休息下了,孟音走出病房。
“表姐,要是温修远死了,那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孟安然跟上来。
孟音默了默,停了下来看着孟安然。
孟安然见孟音沉默又道,“表姐觉得我太狠心了?”
“没有。”
“我其实都觉得我挺狠心的,毕竟他那样的害了别人,过得不好也是咎由自取!”
话是这么说,其实孟安然的心还是摇摆不定的。
她是恨温修远。
可是恨,不至于想让温修远去死。
孟音想到了什么,低声道,“其实当年如果温叔再狠心一点就没有我了。”
“什么?!”孟安然愣住。
孟音细细想了想,回忆了一下那破碎零散的记忆,简单地一笔带过。
孟安然听了眼眶又红了一点,她还是不愿松口。
“如果不是温修远当年开车出事,舅舅舅母不死,孟家不会散!”
“事到如今,报应。”
“我就是只怕温修远死了,一切就死无对证,明明是他动的手脚。”
闻言,身后发出响动。
“哐当!”
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孟音她们转过身才发现这是病房内发出的动静。
孟音跟孟安然对视了一眼,孟音又转身回去了。
一推开门,孟音就对上了温鹿溪那慌里慌张的眼。
“你都听见了?”
温鹿溪很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有震撼与无措。
但更多的是内疚,温鹿溪几乎不敢去看孟音的眼。
她其实隐约知道一点儿温修远的事情。
温修远当年过得很好,但是不知道怎的带她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过得很苦,温鹿溪还小没有多问。
可能当初就是出事了,开车出了事,温修远才会带她躲远了。
“我记得小时候我心脏不好需要手术,爸爸拿不出钱。”
“我疼得厉害,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我以为我坚持不住了,但那个时候爸爸有了钱给我做手术……”
小时候不敢多问,但温鹿溪都记着呢。
现在一想,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原来她的命都是用别人的命换回来的。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孟音冷静得出奇。
温鹿溪愣了愣,反问道,“你不恨我?”
她没什么心眼,一想到就问了。
问了出口,温鹿溪才觉得多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