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沈霆川看得无措，眼里满是慌乱。
“孟音，到现在有什么话你还不能老实跟我说？”
“还是说，你觉得我和沈景阳的一样的人，不值得你说真话。”
沈霆川话已至此，孟音脑海里又清晰地闪过沈老夫人的话。
她也知道，沈霆川值得更好的。
孟音想，如果她还是当初孟家的孟小姐，她一定不选沈景阳，一定选沈霆川。
然而现在，孟音只是眼眶微湿。
沈霆川皱了皱眉，眉梢的冷意褪去。
他以为吓到了孟音，“算了。”
“小叔，你们不一样！”孟音抓住了沈霆川的手腕。
她声音带上了恳求，“小叔，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的。”
她不想说沈老夫人的坏话，坏了沈家的安宁。
沈老夫人不坏，只是作为一个母亲，那是她该有的立场。
何况沈老夫人说得对，不能只是爱一个人。
要是只是希望能从沈霆川身上得到什么，孟音不必付出回报。
这跟她起初痛恨顾楚楚对沈霆川的利用有什么区别。
等到摆脱了糟糕的处境，等到她无牵无挂，她一定会告诉沈霆川。
她有多喜欢他。
沈霆川眸光深邃，他应了一声，没有再强求。
“那好，等你愿意说。”
沈霆川不是喜欢强求的人，但却莫名地有些心烦意乱。
沈霆川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不是仅仅是孟音的隐瞒，是因为孟音的存在远超过了他的掌控，左右了情绪。
沈霆川迟迟地意识到，现在的他有点不像他了。
没有事情可以脱离他的掌控。
一旦脱离，他就会拥有软肋。
他只是摸了摸孟音的脑袋，眼眸低垂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
第二天醒来，孟音才看到孟安然的短信。
她几乎是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的，然而宿醉让她头疼欲裂。
“发生什么事了？”沈霆川还没走。
他正在系领带，透过落地镜看到身后滑稽的一幕。
他指的是，孟音从床上弹起来。
沈霆川随意地调侃，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夜暴富？”
“那可真太好了，我直接买下沈氏大楼隔壁的——”
沈霆川系好了领带，利落地从椅背上拿起外套穿在身上。
他低头，摆弄外套的袖口，别上别针。
随后，沈霆川来到她的面前。
男人端得优雅矜贵的姿态，双手撑在孟音的两侧，好让她不得不昂起头看。
孟音微微失神，日光下男人眼角的那一点泪痣更是蛊惑人心。
沈霆川不难看出她的喜欢，轻笑。
“想要暴富。”
“那，抱我？”
他的声音故意压低，凑得很近，与孟音额头相抵。
沈霆川微微偏了偏头，孟音鬼使神差地盯着男人的薄唇，下意识地上凑上去。
她想吻沈霆川。
就在孟音要吻到的刹那，沈霆川退开了一点。
孟音唰地红了脸，“小叔你……”
抢在孟音抱怨之前，沈霆川堵住了她的唇。
沈霆川的技术很好，远不像是他看上去那么禁欲高冷，不近女色。
他是有过经验的，但是孟音没有揭穿。
“晚上见。”沈霆川收起手。
孟音抿了抿唇，下意识地问，“小叔不想知道什么事吗？”
“你会告诉我吗？”沈霆川反问。
孟音默了默，沈霆川又是一笑。
他又开口安抚，“什么事那么高兴？”
沈霆川永远都是如此，游刃有余，宛若什么都把握在手，运筹帷幄。
对于拿捏她而言，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