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压下火气，张口就骂：“赔？我赔你个大头鬼！赔你一耳光要不要啊？！我发现你是真脑子有病。”
“嗯，病情还不轻，你要不要替我看看？”张清安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大拇指的口水渍，漫不经心中带着几丝诱惑：“顾医生。”
顾暖满脸问号，疯狂地翻白眼。
再和这个疯子待下去，她真的会疯。
“快点把小鱼的东西交出来，我要离开了！”
听到‘离开’二字，张清安脸上的嬉笑玩闹的表情骤然消失，变得有些冷漠，音调也跟着冷淡下来：“古人有云，求人就有个求人的态度。你这样的态度，就想从我手里拿走东西，你不觉得多少有点天真了吗？”
顾暖咬了咬牙，也跟着冷静下来，冷声质问：“你到底把小鱼什么东西给扣下了？”
“一张照片，他和他家人的合照。”
张清安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椅背上，“照片里的小鱼笑起来很好看，也最像个小孩子。”
“把照片给我看看，否则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张清安双手收起来，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地抬眸直视过来，“顾暖，这样的小心思就别耍了，会显得你很蠢。而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况且，人就在外面，你直接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笑得一脸无所谓，好似完全不担心。
顾暖一时也拿捏不准，只能转身出去问个清楚。
玻璃门刚打开，一个身影就窜了过来。
陈小鱼满脸焦急地问：“顾暖姐，你还好吗？张叔叔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做。”
她摆了摆手，“小鱼，你老实说，你这次过来新未来，是想拿回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不用带走也没关系，我们回去吧，上官叔叔还在等着我们呢。”
陈小鱼撇开眼神，拽着顾暖的手。
他低着头，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顾暖拉住陈小鱼，温声说着：“小鱼，有些东西是这一辈子都不可割舍的。对别人来说或许只是一张纸，但对有的人来说，却是此生中最珍贵的。”
陈小鱼身形一僵，整个人顿住。
她强行将人掰过来，语气极其认真，“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张清安到底把你的什么东西给扣下了，不要考虑任何事情，你只需要把真相告诉我就可以。”
“是......”
陈小鱼抿紧唇，思想斗争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是我们全家人的合照，照片里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在我怀里去世的妹妹，我来找张叔叔好几次，他都不肯还给我，总是以各种借口赶我走。”
看着小家伙将事情都坦诚讲出来，她笑得很温柔，拍了拍陈小鱼的肩膀。
“我会给你拿回来。”
顾暖转身就要进去，却被陈小鱼横插一脚拦住，他眼尾泛着红，眼中有泪花在隐隐闪烁着。
“不要了，我不要那张照片了。我们回去吧真的，我每次看到那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会很疼，所以不是被张叔叔霸占了，而是我不要了。”
“你心口会疼，是因为你还爱着他们，不要的话，你不会后悔吗？我不想听见你撒谎，跟我说实话。”
“我......”
陈小鱼闭眼，逼着自己说。
只要说出不后悔，顾暖姐就会跟他走。
快说啊！
快点说啊！
陈小鱼内心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急得他都快要跳起来。
他不要看到顾暖姐为了他，而在张叔叔这里受委屈。
张叔叔不是好人，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利用他的照片，来算计顾暖姐。
这样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