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被告人施嘉文被迫帮其父施景山处理被害人尸体时年龄尚幼,且被害人家属出示了谅解书,经本庭休庭评议,现宣告被告人施嘉文无罪,当庭释放……”
在当日作为最关键证据,录音被交给了警方之后,加上其他的证据,施景山联合情人杀害了吕氏夫妇的案件甚至还未正式开始审理,便以飓风狂扫般的速度占据了熙城各大日报晚报、八卦周刊的头版头条,甚至连电视台黄金八点档的时间也被腾挪了出来,实时播报施家别墅杀人案的进展。
在那日,施嘉文福大命大,中枪之后及时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便因为录音中施景山提及过他曾经帮忙抛尸而被作为被告传唤到了法庭。
不过,首恶已死,况且当年施嘉文也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幼童,法官最终宣判了他无罪。
案子的结果一出,热闹便也散了,顶多一周多的功夫,各家报刊、媒体电视台,八卦新闻杂志又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熙城内从来不缺一个施景山。
从法院大门走出的那日,施景丽和施太太一同搭了顺风车来接了他,顺便一提,司机仍然是阿仁,只不过现在的阿仁,因为担任卧底破获了这么一起大案,已经荣升为了高级督察。
“张Sir,谢谢。”
“谢什么,快上车吧!”
车上,施嘉文被施景丽和施太太两个人左右扒拉着看了很久,仿佛是怕他少了胳膊少了腿似的。
“嘉文……”
“妈妈……”
施嘉文看着施太太,母子二人都红了眼眶。
一个是被禽兽不如的父亲诬陷杀了亲弟弟,又无可奈何顶着“假身份”活着,从小被送到异国他乡的儿子。
一个是明知真相,为了儿子却只能装疯卖傻十数年,忍受了无数非人折磨的母亲。
“嘉文!嘉文……是你害死了嘉文!”
施嘉文时至今日,想起当年见到“发疯”的施太太时,她狂躁地捶打着自己,可每一下都是不痛的。
身为母亲,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哪个呢?
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借着疯癫的模样指桑骂槐地痛诉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甚至赶走自己这剩下的唯一的亲骨肉……
伤心过后,阴霾终于散去,施嘉文也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去向。
“霜迟她……”
他其实又在期盼什么呢?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杀害了她父母的凶手的儿子,即便她向法庭呈递了谅解书。
可今天案件审理结束,她没有一起过来。或许,他不该期盼着他还和她有什么未来。
嗫嚅着,施嘉文将头偏向了窗外,装作看风景,他这时才发现车子慢慢停了下来。眼前的环境略微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臭小子,你来过一次的!这就不记得了?!”
施景丽突然用手肘怼了一下施嘉文,将吕游回伦敦前留下来的古董梳妆盒塞进了施嘉文的手里。
施太太偷偷捂嘴轻笑了一声,这才扬起下巴示意自家儿子朝向转角的咖啡厅看了过去。
那是吕霜迟开的咖啡厅,似乎重新装修了门面,但门上挂着铃铛写着“Open”的挂牌没有换。
“还不快去,一会儿人家就要打烊了!”
施景丽打开了车门,侧了侧身子,将施嘉文半推着赶出了车。
黄昏下,车旁的张朝仁将墨镜摘了下来,别在了外套的口袋里,他身旁的施景丽和还在车里坐着的施太太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施嘉良像偷溜进游戏厅打游戏的小学生慌忙跑进了咖啡厅。
“嗯……丽小姐,我……”
看到了张Sir背后藏起的玫瑰花束,施太太缩回了车子的最里面的座位,却又稍稍偏了头,窥着这边的动静。
“啊!哈哈哈……超人Sir,谢谢!”
施景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