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开了车，二人往疗养院去了。
楚山海看似随意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星辰的？”
周絮：“八年前。”
那时候她自己大学都没毕业。
她以为他要问唐家的事，所以没有隐瞒。
楚山海侧头看着她：“那当年她去找我，你知道？”
楚山海握方向盘的手一顿。
“她后来和我提起过。”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她和郁星辰就这件事是对过口供的，但是她对说谎没有经验，更何况，楚山海又不是好糊弄的那种人。
楚山海：“她怎么说的？”
他的声音一直淡淡的，周絮读不懂他的意图。
周絮脸色微红：“就……说遇到个弟弟，长得挺帅的……”
楚山海手上的骨节跳了跳，几秒后又放松，脸上起了自嘲的淡笑，仿若自言自语：“果然，就是玩玩……”
他又道：“她经常这样玩？”
周絮立马否认：“没有！”说着声音小了一些：“星辰不是那样的人。”
她越是这样，楚山海越是觉得她是护主撒谎。
他当年还留意过，郁星辰那晚，不是第一次，甚至技巧算得上娴熟，不然他后来不至于说服自己，真找不到这人，就算了。
他要是知道当时她那些拙劣的引领都是她看视频学来的，估计郁星辰的安生日子，在约定的“一年后”就结束了。
楚山海疲倦的叹了口气：“她听你的话，你告诉她，安分些，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的深情让周絮有些愧疚。
她也叹一口气：“楚总，你是个好男人，但是星辰和你……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楚山海轻笑一声：“你真不愧是她的心腹，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但是这样的好人卡，我不收。”
周絮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山海：“我和她别的追求者不一样，我们之间，还有个尹尹。”
周絮没说话。
这的确是最麻烦的地方，有几个亲生父母割舍得下自己的孩子？
两人没再继续聊，到了疗养院，郁美兰的护理人员看到周絮，还有些惊讶，待看到旁边陌生的楚山海，又红着脸低下头。
楚山海就是这样，那张脸精美绝伦，多情的姑娘就是只看一眼，也是会脸红心跳的。
周絮：“小琪，郁阿姨今天怎么样？”
小琪带着礼貌的笑：“郁阿姨精神很好，刚才有人来看过她，她聊得高兴，现在刚睡下了。”
周絮惊道：“谁来看她！”
小琪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唐……唐什么的一个男人，有登记的，我看看……”说着要去翻登记卡。
楚山海叫住她：“是不是五十岁左右，穿一条藏蓝色的裤子，有些邋遢。”
“对对对！蓝色裤子，灰色夹克外套！”小琪附和道。
楚山海牙缝里吐出三个字：“唐韦本！”
那样子，像是要把那人嚼了一般。
小琪眼睛一亮：“是叫这个名字！”
楚山海脸色阴冷：“他和郁阿姨聊什么了？”
小琪回忆道：“他只待了十来分钟，问了一些郁阿姨和郁小姐这些年的情况，郁阿姨不太清醒，两人聊不到一块儿去。”
楚山海：“有没有问涉及到财产之类的话？”
小琪肯定的说：“有，问郁小姐一年挣多少钱，房子都在哪儿之类的。郁小姐之前叮嘱过我，我当时听了本来想要岔开话题的，但看郁阿姨也没回答什么实质性的，我就没出声。那个男人有些急了，后来就自己走了。”
小琪出去以后，周絮带楚山海去了郁美兰的休息室。
隔着门上的玻璃，楚山海看到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妇人。
郁美兰看起来慈眉善目，睡得安安静静，几乎想象不到这样的妇人，会有精神失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