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侯爷说话极为简洁,也极为认真,认真到众人以为出现了幻听。
婚事作罢?
玉蝉归还?
这是什么意思?燕老侯爷许久了都未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做梦?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燕汝风没有插足太子之事,苏云锦没有来捣乱,余老侯爷也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对。
不是真的,是他糊涂了,是一三七他老眼昏花了。
“燕老侯爷,你听到没有将我余氏的玉蝉还给本侯,本侯要走了,本侯的孙子到现在都昏迷未醒,本侯还要去照顾孙子。”
余老爷子脸色很不好看,这种不好看仿若是火山前的爆发,很可怕。
燕老侯爷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手上冰冷的黄色圣旨,手指根本不也碰触,他十几年来所花的心血也不敢相信会毁在这里。
“余,余老侯爷,这,这婚事怎么能说退就退,更何况这只是你我两家的婚约,你,你又怎敢去向皇上要了圣旨?”
燕老侯爷的声音不禁拔高了,犹如老公鸡发出的最后嘶鸣般的难听。
没有人能够了解他此时的心情,可是更没有人能够了解余老侯爷的心情。
苏云锦侧目看去,身边的余老爷子几个时辰不见好像是苍老了许
多,就连鬓边的白发也猛的多了出来,可是他的精神却比几个时辰前好多了,就像是一副重重的担子放下了。
这个年暮的老者到底做了什么,到底跟皇上承诺了什么才会换来这样一道圣旨?她感觉,这其中的代价,一定很大。
余老侯爷冷笑,“我怎么换得来的你就不用管了,总之这婚事就给退了吧。”
退?
怎么可能退?
“不,我要面圣,我要去找皇上,余老侯爷,婚事是两府之间的事,你没权利自己一个人做决定,还有,这玉蝉我也不会还给你。”
余老侯爷的坚定让燕老侯爷很冒火。
“好啊,那玉蝉我也不要了,我会向外界说明此事的,小妮子,钱拿到了记得回家吃饭,我孙子还需要你。”
余老侯爷转过身对着燕府人的面说道,这语气中的亲近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不,不会吧?
难道他将婚事毁去为的就是这个女人?
苏云锦更是嘴抽,老爷子,你能不能不这么坑?当着他们的面说这话,那不是让她面为燕府人的公敌吗,她岂不是成了破坏那个余燕两府婚约的罪人?
“站住,余老侯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打我的脸,是欺负我燕府无人
吗?你居然为了这个苏府庶女而退我燕府的婚,你眼里可还有我?”
燕老侯爷面色铁青手指紧握,一副此事若不说个清楚绝不罢休的有模样。
“好啊,既然你要我说清楚,那我们就从这段婚约是如何开始的说起,燕谷伽,当初你用我大儿子的性命来要挟我,让我寐着良心许下这等婚约,这十多年过去了你可知道我没有一夜是梦到我家卿儿来找我,问我这个父亲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那么狠心?”
余老爷子说到这里一双布满苍桑的眼睛里猛然布上鲜红的血丝,余二爷,当年那个风华绝代,当年那个才貌双全的如嫡仙般的年轻男子就这么损落了,死时竟还不满二十岁啊。
这是余府人的心痛,更是皓越百姓的心痛,世人们永远都会记得当年京都瘟疫时那个身着一袭白袍与他们并肩在一起的男子,一个唯一的愿意与他们共生死的男人。
可是,却死了,死得这么惨烈又让人心疼。
“余老爷子,别这样。”
苏云锦动容了,她知道余二爷在他心中的地位。
“妮子,我没事,难为你了,我事先也没跟你说就做了这样的决定,可是,我真的不想与燕府有下任何一丝的关系。
”
余老爷语气中透着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