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悄悄打开窗帘，看向对面窗户的女孩。
她正在很认真地写着什么。
确定一眼她安在，便收下窗帘。
这些天，他们都把她当做易碎的娃娃，她也乐意享受。
但也只是维持几天而已。
“小夕，你赶紧把梯子给我拿过来！”李晴怒火在屋里也能感受得到。
“知道了。”拖着人字梯往屋外去。
今天是除夕日，每家每户都会贴上对联，为晚上准备丰盛的团圆饭。
“没浆糊了。小夕，去张奶奶那里看看有没有？”
“知道了。”把手机揣兜里就往张奶奶家跑去。
到门前，扯开嗓子，“顾-言--”
不一会儿，顾言走出来，眉头微皱，“叫魂呢？”
“你家还有浆糊吗？”沈夕照开门见山直问、
“有，我去拿给你。”
拿到浆糊后直接走，后衣领被顾言勾住。
她转过头恶狠狠问：“你干嘛？”
该死的，他是不是又长高了，需要昂着头看他。
这个死亡角度看起来还这么好看，没天理了！
“除夕夜出去玩吗？”少年低头，目光温柔看她。
我去，这兄弟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沈夕照肩膀用力，弄开他的爪子，拉拢衣服。
“不去，要守岁呢。”
少年没有放弃，摸摸少女的头，弯下腰与她平视，“那年初一呢？”
沈夕照瞪大眼睛，惊悚看向他，把手放在他的额间。
“奇怪，也没发烧啊。”
一直问她有没有空，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吧？
毕竟他使坏之前，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眼神，连忙跑开，不忘说：“我年初一同赵雯雯约好了。”
顾言看她落荒逃跑，笑出声，眼神里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温柔和宠溺。
这顾言太恐怖了！自从她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变得不对劲，似乎变温柔了。
不会是她掉湖那件事给他太大刺激了，然后良心发现了？
又想起他那温柔得要命的眼神，忍不住起一身疙瘩。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看春晚。
同李晴讨了红包之后，便回房里。
打开窗户，看向天空，远处的公园上方烟花烂漫，点缀黑暗的天空。
快到十二点时，手机来电。
是顾言，大晚上打电话给她干嘛？
“喂，大哥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夕照坐在椅子上背对窗户，翘着二郎腿抖腿，另一只手拿着一串葡萄。
很是自在。
顾言正站在窗户边，把一直拉上的窗帘拉开。
透过窗看她像大爷模样，不由笑出声。
低沉好听的笑声透过电话，传进沈夕照的耳朵里。
沈夕照动作停下来，眼里闪着光。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低炮音！好好听。
感觉耳朵要怀孕了！
顾言看一眼墙上的闹钟，带着笑意低声开口：“沈夕照，你转过身，看对面的窗户。”
对面窗户？那不是他的房间的窗户吗？
沈夕照疑惑转身。
那万年不开的窗帘被拉开，清朗美好的少年站在窗前。
正拿手机，笑着温柔看她。
那一刻呼吸一滞，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频率在变高。
少年再看一眼时钟，还有十秒......
少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沈夕照，新年快乐。”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话音刚落，天空“嘣--”，烟花再次绽放，比方才还要壮丽。
沈夕照怔怔看着对面的少年，烟花的彩光映在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