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仓在外嘀咕着黎栩在说些什么,半天才让他进来,这位年轻的御医拿起自己的药箱,缓步走入东宫。
“太子殿下今日的宫殿可真是喜庆。”他开口戏谑道,对上黎栩的瞳眸,一脸笑意。
黎栩挑眉,应允了他的话,侧身让开:“仔细点看。”
“我知道。”鸣仓白了他一眼,“这么宝贝你的太子妃,还让我大老远跑来,急得我衣服都没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黎栩伸脚踢出椅子,踢到了鸣仓身后,鸣仓坐下后,一改方才嬉笑神色,声音低沉,“太子妃殿下,请让臣为您把脉。”
璃瞳在窗帘之内,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男人,心中不情不愿,但转念一想自己心中也急切想要知晓自己到底如何了,迟疑片刻,慢慢将手伸了出去。
鸣仓温热了手放在璃瞳的脉搏之上,微闭双目,凝神望闻问切,半晌,神色一变,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如何?”黎栩见鸣仓神色如此,心中一沉,上前低声问询。
璃瞳侧目,侧耳细听,感觉气氛不是很好,皱眉,收回手去,忽然感觉脖颈之间一阵疼痛,她倒吸一口
凉气,伸手紧紧捂住。
“不知殿下可否掀开帘子,让臣看一看太子妃殿下?”鸣仓作揖,沉重地说道。
黎栩瞥了一眼大红挂帐,神色犹豫,害怕璃瞳并不乐意,看了一眼鸣仓,深深叹了一口气。
“过来吧。”
帐子内,传来璃瞳隐忍的声音,脖颈之间忽然的疼痛,让她起了疑心。黎栩松了一口气,朝鸣仓点点头,宫人掀起帘子,璃瞳抬眼,看着眼前的年轻的男人,半眯着眼,道:“你医术高明?”
鸣仓闻言,微微一笑:“太子妃殿下大可放心。”
说罢,他抬眼,拿着烛火照亮璃瞳的容貌,怔怔地看了半晌,思索着什么,眉头紧蹙。
末了,吹灭了灯,长叹一声。
“是毒。”
“毒?”
璃瞳和黎栩异口同声道,诧异地看向鸣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解释清楚!”黎栩开口,急切地问道。
鸣仓摇摇头:“太子妃殿下饮下的恐不是什么黄酒,而是毒酒。”
“虽然是毒酒,却也不是置人于死地的毒酒,臣听闻太子妃殿下征战沙场多年,必定武功了得,此毒渗人筋骨,会使人再无力行动,只怕是……武力全失。”
武
力全失?
璃瞳面色苍白,伸出手来,紧紧地扯住鸣仓的袖子,方才发觉自己确实没了力气,声音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太子妃殿下,您脖颈指尖的纹路,便是毒侵入筋骨的证据。”看了一眼宫人,宫人匆忙端上铜镜,璃瞳难以置信地看着镜子,映照于镜子之中的,除了自己苍白的面容,还有那脖颈之间,一条条鲜红的痕迹。
那杯黄酒,是爹爹亲自为自己下的毒?为的就是让自己武力全失?
她颓然地瘫倒在床上,黎栩蹙眉,匆忙将璃瞳揽住,璃瞳无力地推开黎栩的手臂,口中喃喃,欺红了双眼。
为何父亲要让她丧失武力,而今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身处狄荣国,该如何是好?
命人好好照顾璃瞳,黎栩也面色沉重,鸣仓拿出银针,道:“容臣给太子妃殿下施针,此毒若不抑制,恐会危及性命,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再难以挽回了。”
“……”璃瞳不语,沉默地看着鸣仓的动作,脖颈中传来微微的跳动,让她感觉难以喘息。
黎栩不忍,待鸣仓施针之后写好药房,率先走出了寝
宫。
“殿下,还有一言,臣方才不敢说出口。”鸣仓出来,拦住黎栩,道。
“你但说无妨。”
“太子妃的毒虽重,但是只要加以抑制,便无大碍,而是……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