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
听到这个称呼,珠儿好像被一语惊醒的梦中人,她满脸惊慌地冲着陆鸿磕头:“对不起陆大人,奴婢得先回去陪小姐了,等他日再有线索,奴婢再来禀报。”
陆鸿诧异地看着她的反应,跟刚才冷静的样子完全像两个人。
莫非光听到余老太爷的名称,就能吓成这样?
罢了,一个小丫头也不必为难她,便摆摆手:“那你先回去,好生照顾好五小姐,也叫五小姐好好想一想,卫子良可曾得罪过上阳县城里哪位女眷。”
珠儿拉着来福磕了头,赶紧起身离开。
“大人,难道卫子良在上阳县城里有个相好的?”正思索着,李从凑上来说话,把陆鸿吓一跳。
他最近因为接连看过猫妖和卫子良的事情,心理多少受到影响,容易一惊一乍。
“都说卫子良是个老实人,这样的人哪能在看外甥女的时候再去找个相好的,你以为像你。”陆鸿气不打一处来地拍了对方头上一掌。
“你不如好好想想,一个女人要把一个男人杀死,没有下毒,没有外伤,那她用什么办法能令对方死去。”
“连大人都想不出来的,我哪能想到。”
李从捂着嗡嗡叫唤的脑瓜子,疼。
陆鸿语结。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关键时候身边没一个能用的。
他愤然站了起来,目光愤愤地转过去看向一个人:“仵作,本官问你,中毒一定会在死者皮肤表面表现出来吗?”
仵作低着头道:“一般情况下是的大人,中毒者皮肤发黑,指甲发紫发黑,这些都是普遍现象。”
“那有没有不发黑的?”
“呃……这……这下官还没有遇到过。”
“哼,你没遇到,不等于没有。”
陆鸿拍了下惊堂木:“本官令你在不剖腹开膛的情况下,从卫子良的口腔想办法提取一些胃里的残渣食物,至少要看看在死之前,他吃过什么。”
毕竟除了中毒,他也再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所以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只是那仵作可就惨了,要从一个会走动的活死人口腔中提取东西,他吓得额头上的汗珠子肉眼可见地冒出来。
“大大人,要是那卫子良咬了我可咋办?”
“不会,他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可是……”
没有可是,大人的脸色很明确地告诉他,要么去做,要么滚蛋。
他这仵作,只有噤声的份:“……”
……
珠儿火急火燎地跑回余家,是因为她想起五小姐曾经说过今天要办一件大事。
起初她没明白到底要办什么。
经过陆大人这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小姐的三日之期太短,为了破案,眼下她已豁出去报了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想必就是惊动家里的老太爷。
老太爷在余家的地位至高无上,像五小姐他们这些孙子孙女辈的,若非有重要事情,又或者是逢年过节的,几乎都见不着他老人家。
珠儿想这种情况之下怎么能没有她呢?
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可以跟小姐做个伴。
进院之前珠儿蓦地停下脚步,对不明所以跟着她奔跑的来福道:“来福,今日之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若是别人问你和我们五院的关系如何,你就说跟我们不熟,不知道。”
来福懵了:“珠儿,我我……”
他再实诚,此时也感觉到要出事儿,要出大事儿。
只见珠儿的眼眶蓦地变红了,眼中升起一层水雾:“听我的话,这样才能保全自己,我们五院本来就不祥,你就当没和我们结交过。”
话完,一扭头冲进了院内。
站在原地的来福心都要碎了般的难受,他恨自己,珠儿这么痛苦,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