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灵皎正想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九月。
刘屠户从屋里出来了，急慌慌地跑过来道歉：“二位小师父，实在抱歉，家里的婆姨不懂事，没伤着吧？”
话完也看到了摔在一旁的陶罐，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松了口气。
“真是不好意思，二位请随我来，别理会那婆娘说的话。”
他和他娘子打架本就是家事。
九月和灵皎都没放在心上，此时灵皎便也住了嘴，跟着九月随刘屠户去了东厢房。
刚踏进屋内，她便闻到了空气中一股不同寻常的污浊气息。
屋里的光线很暗，虽然面对院子有一道圆窗，但却用一块黑布蒙上了。
刘屠户摸索着点燃支蜡烛，解释说：“自打我家大贵昏迷后，我请了无数个郎中，不瞒你们说，还请了山上的和尚大师，也请了江湖术士，可统统都没用。
没有人知道我家大贵这是犯了啥病，只有一个郎中说大贵长时间昏迷不醒，需得把窗子也用黑布蒙上，以防阳光照进来伤到他的眼睛，所以才……”
说起过去七天的经历，简直心力交瘁。
刘屠户抹了把眼睛：“二位小师父，你们看……我家大贵这是咋了？”
灵皎走到那张木床前，看身高躺着的男子已经成年，只是他扭着头，面孔朝向墙壁那一面看不清楚。
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气息平稳，并不像生病的样子。
“把他的脸转过来，让我观面相。”
灵皎感觉到一丝丝异常。
她来到人世间后和师父师兄们相处下来便知道，和善良的人类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周围出现邪恶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种超级不自在的感觉。
此时便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刘屠户嘀咕了一句：“这个贼婆娘，她一定又来抱着大贵哭过，哭过就算了，也不把他的头放平，这要是憋死过去可咋整？”
嘴里骂着的同时，人也上前去弯下腰，伸手去把刘大贵的头扶正。
哪知手刚碰到大贵的脸便觉得有种毛毛剌剌的触感。
刘屠户以为是儿子脸上长出来的胡子，可等他定睛一瞧，便吓得惊叫一声两腿发软地往后跌坐到地上：“娘呀，那是啥？”
九月眼明手快，立刻拉了灵皎到身后护着。
两小只都瞪着惊讶的眼眸看着躺平在床上的刘大贵。
只见他的嘴角两边分别长出十几根一指长的胡须，而且看起来分布和排列的样子根本不像人类的胡子，倒像是……某种动物嘴角边的胡须。
就在这时，烛台上的蜡烛突然蓦地熄灭。
小屋再次陷进了暗光之中，坐在地上的刘屠户被吓得本能地嗷叫了一声。
九月浑身一颤，身为大师兄他时时刻刻都想做个坚强的好榜样，可毕竟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内心再强大也架不住这样的场景。
只见原本安静躺在那张床上的刘大贵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瞪大，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莹色光芒。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被他这样盯着，仿佛让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般浑身发凉。
“我们走。”
九月赶紧攥紧了崽崽的手。
这事儿他们根本管不了，活命才最重要。
哪知小手竟然挣脱开他，灵皎根本就不害怕，她只是担心赚不到银子钱：“刘屠户，还不快去找些麻绳来。”
话完，她自己整个人朝着床上的刘大贵飞扑而去。
“喵。”
刘大贵嘴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猫叫声。
“崽崽。”九月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不点一样的崽扑上床后竟然和刘大贵打了起来，屋里光线虽然暗，可也看得见那个小身体在奋力制住刘大贵的样子。
咔咔几声脆响。
灵皎扭住刘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