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尽管没有太阳,知了在树上鸣叫着,声音低沉缓慢,有气无力忽然疾风骤起给给开着窗户灌了簇簇凉意,教室的纸张被吹得飞起,顿时间传来了不少学生的惊呼声和用手猛地压书本的声音。
不少同学以目示意窗边的人把窗户关上,安饶停下讲课来到靠近讲台的窗户边上推上开着的窗子,瞥了眼外面的法桐,叶子在风中摇摆被吹得上下翻飞,似是要和这风做一场斗争。
上完课后安饶收拾完东西下班,因为离开了柳家她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步行就可以到了。刚走出校门就被一个看着一脸和蔼的中年男子叫住,疑惑地看着这个人表示陌生。
“安小姐,我是您父亲的助手,您父亲在车上等您,请您跟我来。”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安饶感到了友善的胁迫。
“我不见他,我和他没关系。”安饶冷冷地道,心底的厌恶可想而知。
“安小姐,我劝你最好跟我走一趟,不然在学校门口我把你硬拖过去这么多熟人看着影响也不好。”
安饶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他走,打开门的那一刻就听到有几个学生的惊奇和羡慕的声音传来,“安老师?”
安饶扭过头笑着打招呼,太出名了学校的人基本都认识她,又碰上这样的的事安饶恨不得赶紧走人。
“安老师,这是您老公来接您了吗?”也不怪她们这么问,安毅歌这车是迈巴赫,限不限量地不知道反正贵就对了。他不是没钱吗,没钱哪来的豪车?安饶在心里疑惑地想道。
“不是,我一个叔叔。”安饶看着她们一转攻势,获得主动权笑着道,“出去玩呀?”
学生连忙摆手带着尊敬的笑,“去兼职。”
“哈哈,不错不错,我大学就是做兼职走过来的,锻炼锻炼自己没什么不好的。”
“我们顶多就是挣几个零花钱,”学生看了一眼车又看向安饶,道:“老师,我们先走了,再见。”
安饶笑着和她们打招呼道别,看她们走远后上车。打开车门看向副驾驶上翘着二郎腿背靠座椅头正眼直的身穿一身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一手夹着正泛着红光的细长香烟,安饶心里一比!觉得这烟比完整的粉笔还细长,她虽然不了解烟酒但是直觉告诉她越细长的香烟越好。香烟的味道弥漫在车中,她一个讨厌烟味的人竟然也觉得这个味道细腻香软不刺鼻,但是烟终归是烟对身体不好,安饶尽量憋气少吸气。
“开车走吧,老李。”安毅歌沙哑而又中气十足的话传来,话音一落,那个拦住安饶的人就把车发动起来。
车停到了一个在一堆同类的餐馆前最惹眼最贵气的餐馆里,这个地方是她有时候外出经过总会贪心多看几秒的地方——因为看着就很贵,买不起吃不起。不过对于他的东西,安饶一点儿也不想沾。
坐在圆形餐桌前,看着服务员鱼贯而入上了一个又一个菜,她镇定地看着安毅歌,两人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面对面交流了,男人的神情比以前憔悴枯槁了几分,皱纹刻在了额头和两颊上,棕黄色的手始终夹着烟一摆一伸地往嘴里送,吐出来的烟雾遮住了他的嘴他的鼻他的脸,给人一种阴晴不定,阴狠奸滑的感觉,对于这个人,安饶想和他亲近都亲近不起来。
安毅歌抽完了一支烟,伸手屈身把烟蒂摁在精致的烟灰缸里,淡淡地看着面前一脸冷然的女儿,上次见到她还是在她逃婚的被抓回来之后,表情比现在还冷,充满了恨和怒。
“吃菜,边吃边说。”他拿出筷子对着面前的人道,遭来的是对方给自己的冷眼,看样子她对他这个亲生父亲有的只是恨和厌恶。他不恼不气,苦肉计都上演了他还有别的计策等着,总有一个她会有服软。
当初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柳家会选安饶,如果是选了瑾萱那事情会好办很多,用不着他费脑子找她这个一根筋,但是现在她竟然不要命地和柳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