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不敢有所拖延。
他一路向着热河行宫的方向纵马狂奔而去。
而在到达热河行宫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时,丁毓已经在这儿等着他了。
“下官拜见索相!”丁毓笑眯眯地说,一边请索额图坐在了主位上。
他今日并未穿着官服,但一身常服虽然看似低调,却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做成,可不比黄金白银便宜到哪儿去。
索额图是避开其他人,悄咪咪地来赴丁毓之约的。
看到丁毓这副模样,他眯了眯眼睛。
“本相虽然从前并未和丁大人见过面,但神交已久啊!”
丁毓谄媚地笑道:“索相过誉了!下官不过是尽心竭力,为万岁爷和大清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索额图轻轻笑了两声,“看来丁大人果然是大清的栋梁之材啊。”
他扫了一眼桌上奢靡的菜色,故作不解地说:“今日丁大人邀约本相前来,不知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丁毓撸起袖子为索额图倒了一杯酒,“下官这些年一直都在大名府这地方打转,竟从未能亲自拜见过索相,实乃下官心中一大憾事啊。”
“幸而今日索相赏脸,才让下官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能拜见您呢。”
丁毓直接脱口而出一堆彩虹屁。
索额图老神在在,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他一句话就打断了丁毓的马屁,“所以丁大人是有所求?”
丁毓搓了搓手,压低了声音道:“下官这些年一个人单打独斗,实在觉得独木难支。又听人说索相最是爱护底下人,便想求索相一番庇佑。”
他的庇佑?
索额图看都不看丁毓一眼,直接用筷子夹了几块茄子放进了嘴里。
他索额图是什么人,他丁毓又是什么人?
难道丁毓上来说要投靠,他就要收吗?
那他索额图的脸面往哪儿放?
哼。
丁毓当然也是人精。
一看索额图的动作,他当即就明白了。
从怀里头掏出了一只不起眼的荷包,丁毓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道:“今日头一回见索相,下官身为大名知府,也没什么好孝敬索相的东西,这是一点儿小小的心意,还请索相笑纳。”
索额图这才大发慈悲地给了丁毓一个眼神。
那荷包小小一只,用的倒是上好的蜀锦,上头也绣着一丛怪石和挺拔的青竹。
索额图笑了笑,“既然是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本相东西,这不太好吧。”
丁毓连忙道:“索相可是万岁爷的左膀右臂,为咱们大清的百姓付出了多少心血都不知道。下官向往您这么久了,不过是些小小的玩意儿罢了,索相不必在意。”
丁毓把漂亮话都说了,索额图这才纡尊降贵地拿过他手中的荷包。
两根手指一捏,里面是一块儿长条状的硬质物件儿。
索额图还以为会是银票。
这……又是什么?
心里虽然好奇,但索额图的表情没有泄露一丝一毫。
丁毓见索额图收下了却不说话,转了转眼睛,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扯啊扯的,竟扯到了儿女身上去。
丁毓叹息一声,“我这辈子唯有四个女儿,除了最小的那个还在乳娘的怀里吃奶,其他三个都差不多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他拍拍胸脯,心痛地摇了摇头,“我这当爹的心里头可难受了。”
索额图斜着瞥了他一眼,“哦?丁大人为何如何啊?”
丁毓抬起头来,眼眶中竟隐隐含有泪水。
“索相您有所不知啊,这几个女儿可都是下官的心头肉,掌中宝!”
“都说女子的一辈子,前半生看娘家爹,后半生看夫家婿,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下官想到未来若是女儿们受了苦,这心里头就跟刀绞似的。”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