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墨发黑裙,未施粉黛,正了正别在胸前的小白花,黑瞳噙着丝凉:“我出去看看。”
葬会外,许是应景,两旁开着白色的迎春花。
春风吹过,白色的迎春花洋洋洒洒落下,更添寂寥悲呛的气氛。
言家人穿的倒是素净,可脑袋上手上戴的金翠宝珠却彰显着他们现在的地位。
扶苏犀利如羽箭的瞳眸穿过厚重的云层,穿过刺目的太阳,最终穿在他们身上:“你们是单纯的来悼念外婆的,还是故意想在大家面前维持你们的孝顺人设的?”
常姿眼圈很红,看着很疲惫,眼瞳却是精神抖擞的,根本看不出她是丧母之人:“扶苏,我看你是离了言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里面的人是我娘,我去看看我娘怎么了?”
言道紫罗兰的眸跟染了层黑光似的:“扶苏,论亲疏,母亲是外婆的女儿,我们是外婆的亲外孙,而你,一开始的确是外婆的亲人,但在你自己作死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之后,你便不再是外婆的家人了,所以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母亲?”
扶苏拎出鞭子啪的抽在地上,抽起的灰尘扬在她们身上:“言夫人怕是忘记了,你利用外婆的那一夜,外婆也和你断绝了关系。”
常姿被怼的哑口无言,刚想说什么,卡在中间的言任言重十分为难。
他们想挽回小苏,不想和小苏交恶,言任伸手拉住常姿的手臂:“母亲,既然小苏不愿让我们进,我们便……”
“言任,你这个胳膊肘往外的不孝子。”常姿恶狠狠的拂开了他的手。
言道站到他们面前:“扶苏,外婆只说和母亲断绝关系了,但是没有和我们这些外孙子断绝关系吧,怎么?我们进去磕个头都不行?”
气氛僵持之际,扶苏的好友凌霄拍拍她的胳膊:“小苏,外婆下葬的吉时是不能耽误的,他们愿意磕就磕,磕完了便让他们滚。”
扶苏闭了闭眸,外婆的确最惦记小辈,也许外婆也想接受小辈们的磕头送行。
“快跪快滚。”扶苏冷冷道。
言道几人进去,他们取了香磕头跪拜。
就在这时,听到丧葬师深沉的声音响彻空中:“时辰到,抬棺!”
抬棺。
摔瓦盆。
瓦盆是作为阴间和阳间联络的方式。
譬如烧纸,烧食物,衣物等等都是通过这个瓦盆传递过去的。
将阳间供奉在死者跟前的瓦盆摔碎,便代表着通知了阴间那边,瓦盆递过去了,可以接着了。
言道在灵棺抬起的那瞬间,偷偷翻动掌心的力量朝灵棺打去。
抬棺的人只觉双腿膝盖传来刺骨的痛,几个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们抬起的棺忽然裂了,重重的翻到在了地上,常氏的尸体也滚了出来。
扶苏被眼前这一变故震的瞳孔直颤,面色大变,嘴唇都跟着发抖:“都是怎么做事的!”
她颤抖的手握成拳,惊扰了外婆,她真的该死。
可所有人的注意力和重心都放在了另外一件事上。
有的人直接叫了出来:“啊,快看,这扶苏外婆的脸怎的是这个颜色。”
“啊,好熟悉的脸。”
有人想起来了,惊恐的连连后退:“是,是阴兵,她外婆竟然是阴兵!”
“她竟然把阴兵当成正常人办丧礼下葬了。”
“这又缺德又恶心啊,闹了半天,我们方才祭拜的竟然是一个阴兵。”
“快看,她不但是阴兵,还是阴兵头子呢。”
“老天,难道这些阴兵都是扶苏指挥的?”
“我看是,她和她外婆就是一丘之貉,就是想让阴兵杀了我们,抢夺我们的财宝,幸亏新皇派人压制住了。”
扶苏听着他们愚蠢的话觉得万分可笑。
她的眸在人群中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