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哥不见了?”言重不信般,宛如只奔腾的羚羊冲了进去,找了一圈果然没有。
常姿忧心儿子,也宽慰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娇娇,别哭,你大哥怎么回事?”
言道拿出熏了熏香的帕子,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和煦的声音跟哄小孩似的:“别哭,恩?慢慢说,我们听着呢。”
他拿出水袋:“喝口水,想想大哥失踪之前说没说反常的话?或是像上次似的,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言娇娇鼓着小嘴儿,把水袋包在唇里,咕嘟喝了一口,又用粉嫩嫩的小舌故意舔了舔嘴唇:“大哥今天一直在跟娇娇嘀咕找姐姐,找姐姐。”
说着说着,她恍然大悟似的狠拍脑袋,眼神愧疚:“难道……”
常姿的火如落下的日头般红,她转身朝外走:“什么难道,这是事实,我看就是扶苏这个害人精想害死你大哥。”
“我去找她要人。”
言娇娇惊喜将大家的火拱起来了。
她嗔怪焦灼的跺脚:“啊呀,娘,别冲动呀,姐姐那个脾气……”
言家人追了上去,他们脑子热着冲到了帝君宅。
然,到了帝君宅门口,看着灵气浓郁的大门便怂了,温和的开门。
管家开了门,见是言家人没什么好气:“什么事?”
“我们找小苏啊,麻烦让小苏出来好么?”常姿优雅,温和。
“不在。”砰的关上了门,管家咂咂嘴,琢磨琢磨,跑去告诉帝君了。
言娇娇苦恼的对着手指,说的话带着引导性:“除了这儿,还有哪儿能收留姐姐呀。”
“扶家。”
一行人又去了扶家,扶苏果然在,几人正其乐融融的包饺子呢。
在扶家的常姿可跟在帝君宅的常姿截然不同:“扶苏,把我儿子言任交出来。”
扶苏微愣,好心情都被搅坏了,如玉树负手立在门前:“扶兰。”
“诶来了。”扶兰端着盆滚烫的水出来。
扶苏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朝他们泼去。
常姿她们惊恐的连连后退,因为太急,彼此把鞋都踩掉了:“扶苏,你干什么?”
“烫即咬人又膈应人的癞蛤蟆。”扶苏拍拍手:“我不是泔水回收站,找泔水找错地方了。”
“扶苏,你害了你大哥,现在你大哥想起来你是凶手了,你怕你大哥撕开你的真面目,所以杀了他,你好狠的心啊。”常姿眉色狠戾,跟看仇人似的。
亲母女针锋相对。
扶苏锐利的眸蕴着血色,似藏着头野兽。
血雾的眼球胀的发痛时,明珏懒散的,如空谷的声音潺潺飘了出来:“找失踪人口上报京兆府尹,找杀人凶手去大理寺。”
明珏银灰的竹袍,清绻又沉逸,树叶投在他的脸上都变的格外立体,他站在扶苏面前,眸是冷的,声是沉的:“需要本君给你们指路?”
谁敢惹明珏。
他们闷着一肚子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离开后,明珏携着扶苏进去,见扶苏要擀皮儿,从容的拿过擀面杖,熟捻的擀了个饺子皮,偏头看她:“可知言任去了哪儿?”
“跟我无关。”
“有。”
扶苏抬眸看他。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打在奉天城的桥上。
一个船夫忽然惊叫一声:“有,有死人……”
言家人踉跄,仓皇的朝京兆府尹奔去,他们看到已经被水泡的发皱,毫无声息的言任顿时嚎啕大哭:“任儿,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啊……”
“大哥……”言重兄弟三人踉跄的跪下。
“大哥,呜呜,你怎么就这么抛下娇娇走了啊……”言娇娇伏在言任身上哭着,嘴角却是咧开的。
言镇沉默了很久很久,眼圈通红,声音嘶哑:“大人,请务必查出伤害我儿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