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猛地抬头,用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自打知道言娇娇才是自己的女儿,她便很想听她叫声娘,哪怕是偷偷的
言娇娇嗫嚅了半天也没叫出来,若是被常姿知道该如何是好。
“用人时是娘,不用人时是仆,言大小姐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言娇娇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不理会端着冰水的周敏,从口袋拿出精致的膏药涂上,她翘着下巴:“姐姐擅自逃跑难道问心无愧么?”
扶苏点头:“无愧。”
“你……”言娇娇发现脸皮变厚的扶苏很难缠:“你要知道,我能找到你,言家也能找到你,帝君同样能找到你,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便同爹娘还有哥哥们替你求情,你也能免受惩罚。”
“顺便把功劳记在自己身上,对吧。”扶苏把冷水举起,把言娇娇从头浇到尾:“你适合清醒清醒。”
扶苏失了吃饭的兴致打算回屋睡一觉,言娇娇撑大嘴巴,失了声,水珠一滴一滴打花她的脸,周敏惶然去找面巾。
“不要碰我。”言娇娇怒的转身跑了出去,她无意间走到灵田处,小白花的眼睛黑了下来。
言娇娇回到扶家乖巧的坐着,捧着个水杯也不喝,她嫌脏。
她算着时辰,嘈杂不一的脚步声响起。
言娇娇梨花带雨的回眸,常姿的脸都青了:“娇娇,你身上怎么湿了?谁欺负你了?”说着,锋锐的眼睛剜着周敏。
言任原地不动,扫视着周围,似乎嗅到了小苏的气息。
言重迈步至她身边:“谁欺负你了,二哥第一个不容。”
言道魅惑的桃花眼也积着丝丝的戾气:“娇娇还是不能离开哥哥们的视线。”
“可别染了风寒啊。”言远忧心忡忡,拿出帕子。
被团宠的感觉又回来了,就是这个滋味,言娇娇故作无事的吐着舌头:“没有啦,是姐姐端鱼汤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我身上,我已经不怪姐姐了。”
“扶苏!又是她!”常姿眸如刀刺着周敏:“看看我好好的女儿被你教成了什么德行。”
周敏是仆人,不敢反驳,瑟缩着肩膀。
她觉得扶苏很好。
“娇娇,你怎的不同我们一起来?”言重沉着眼眸,问:“有我们在,你也不会受到欺负。”
“二哥,对不起,娇娇,娇娇一时心急想快些找到姐姐,怕姐姐又……跑了。”言娇娇故意咬重后半句。
内屋的门被吱呀推开,扶苏懒懒的打着哈欠:“真吵啊,呱噪死了,原来都跑来抓我了啊。”
常姿看她懒散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你也好意思说,扶苏,你好好想想,自打把你认回来,我们给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可是你呢?却不满足,什么都不做不说,还欺负娇娇,顶撞父母,现在可倒好,竟给家里惹了大祸,放了帝君的鸽子。”
“什么都不做?”扶苏黑眸如地狱的暗莲,舌尖舔舔红唇,拿起挂在墙上的细木条直指常姿:“你说你嫌京城绣娘干活粗糙,我便暗暗学习刺绣,那阵子我为了学习刺绣,十根手指都是针眼,你若是觉得我什么都没做便脱下这身衣裳。”
常姿被说的脸上臊的滚烫,指尖捏着衣裳的一角,呐呐:“衣裳是你做的没错,但你粗心大意的,不是落下个针,就是留了好多线头,娇娇也给你收拾了许多烂摊子。”
扶苏转着发僵的脖子,蔚寒的眸剐向言娇娇:“是么?”
言娇娇闪躲着眼神,虚晃地说着:“这是小事啦,不值一提。”
言任全程将言娇娇心虚的神色看在眼里,垂下的眸堆着抹失望。
“母亲,既然找到姐姐了,我们走吧,娇娇的衣裳湿啦,好冷啊。”言娇娇如温顺的小绵羊晃着常姿的手臂。
周敏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待自己和别人两种态度,那颗心如被丢进油锅里似的。
常姿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