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度春华的话,泽兰假扮的“度春华”脸上神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它那与度春华一模一样秀丽无双的面容,竟显出了狰狞与无情。
泽兰冷着声音喝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劝我!”
它的身形如同水雾一般骤然消失,再次化作无数镜子。每块镜子快速旋转散发出刺目的白光。白适渊和度春华身处苍山之中,犹如进入一个没有尽头的迷宫。
泽兰的声音出现在镜子上方,早已没了之前的得意,只有失败之后的恼羞成怒:“不识抬举的修士!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留下来当我的柴吧!”
话音一落,镜子的白光全部化为粗砺绳索,缠向长身而立的白适渊和度春华。
他们早在离开留影时就已回到肉身,面对泽兰发起的攻击,白适渊只是神色淡然地取出天蚕折扇。
灵气遍布折扇,天蚕折扇在白适渊手中一挥,灵力涌动,无数天蚕丝从其中疾射而出,在他与度春华身周织救一道无坚能摧的天蚕布墙。
绳索被阻隔在天蚕丝之外,只能像无头的苍蝇莽撞地撞击墙面。
白适渊叹息地摇了摇头,对度春华笑道:“看来泽兰的长处在于设置幻境和塑形,对于灵力攻击却是十分薄弱的。”
度春华赞同点头道:“这应该也是它设置幻境将凡人抓入,来吸取生气的原因。它在生灵之初只见过凡人和青烟男子,无人教导,故只能用这种粗暴手段来修炼。”
五指一握,白适渊伸手将绳索收入掌中。
泽兰一惊,忙将白光所化的绳索尽数撤回却不得其法。它的能力果然就和白适渊与度春华判断的一致,不擅攻击。
“你、你放开我!”声音中满是恼怒和害怕。
白适渊挑眉,意外于泽兰暴露于外的恐惧,手中却并未放松力道。泽兰依循本能成长,除了最初跟随在吕红棉身边,它还不能分辨正邪善恶。
故他们需得将泽兰打败之后,才能将它彻底驯服。
就在白适渊要用力扯断这些逐渐力不从心、瑟瑟发抖的神索时,一道疲惫却清亮的声音从树林外传来:“请两位手下留情。”
来人修为低微,白适渊和度春华早就发现了他的气息,也一直等待他的现身。果然,泽兰一被打败,他就现出了身形。
白适渊停下动作,与度春华一同看向来人。
从树林外走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身材劲瘦的中年男人。男人双目困顿,眼中布满血丝,却紧紧盯在白适渊的手上,生怕他一用气劲,就再无力回天。
度春华一见到这个男人,立刻想起那个山寨中被所有人传颂的修士——吕玄吕祖,也就是小羊口中的傅庭傅大叔。
怕白适渊冲动,度春华忙传音道:“适渊,不要伤了这个男人,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傅庭。”
深深看了男人一眼,白适渊点头。他手上依然抓着绳索,却收回了部分灵力,高声问道:“你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话放了它?”
白适渊和度春华气势不凡,面对泽兰时灵气外放,傅庭一见就知道他们两人不是凡俗常人。
他忙拱手见礼,道:“在下傅庭,也是被这幻境抓紧来的凡人。”
果然,他就是传说中在山寨高塔闭关的傅庭。
见白适渊和度春华都不说话,傅庭又接着解释道:“不瞒两位,对于此地幻境我也十分痛恨,但泽兰关系这幻境中所有凡人的性命。如果两位杀了它,那那些凡人也无法活命。”
“因而,在下才希望两位不要伤害它,至少让它先放了被抓入幻境中的人。”
白适渊思索片刻,判断傅庭话中的真假。见度春华也点头赞同,他才再度握紧绳索。
顷刻间,泽兰的声音哇哇大叫,绳索化作一把没有镜片的靶镜,正是留影中天机镜的镜身。
白适渊对泽兰的痛呼没有任何怜悯,声音冷淡:“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