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适渊心知事情没有度春华所说的轻描淡写,但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尊重对方的选择,没有多问:“如此,那是我多想了。”
听到这话,度春华眨了眨眼眸,好奇地往白适渊的脸上瞥了一眼。
化形劫中,度春华和白适渊曾经共同度过他成为魔尊的经历,也曾体会过白适渊在那段复杂人生中跌宕起伏的情绪。可以说,即使白适渊踏着魔族尸骨做了魔尊,然而在某些方面,他依然十分正直。
可就是这么一个刚直的人,现如今却对度春华的表里不一有了截然不同的宽容。
虽然两人成了朋友,熟悉到度春华不再需要半芷就可进入白适渊的内府,但这样的表现似乎不像他平日里的为人。
度春华歪了歪头,踱步走到白适渊的身边,问道:“适渊,你不觉得我对蔺涵涵的所为,两面三刀吗?”
小桃乖巧地趴在白适渊的肩上,睁大眼睛听着父母的对话。
白适渊放在小桃背上的手一顿,不知道度春华为何会有此一问,答道:“怎会?人都是复杂的。你在我面前能够如此坦诚,反而让我觉得这是你待我的真心,我很喜欢。”
真心?喜欢?
她知道白适渊要表达的本义,但这句话里似乎有歧义,而他却丝毫未觉。
这么想着,度春华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脸颊也随之涌出浅浅的红色,内心暗暗唾弃自己想得太多。
化形以来,夸奖、褒扬、吹捧,度春华听过不知凡几,照理来说不过是一句容易误解的话,她早该免疫。
但是这句喜欢却不知怎的,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好半晌,度春华才抬头看他,吐出的话磕磕绊绊:“啊......那、那就好。我、我还有事,就先回药田了。”说着还伸手接过小桃抱进怀里,快步回了自己的院落。
嘴里还说着:“桃桃,你该吃药了。”
小桃窝在母亲怀里,笑吟吟地对身后的白适渊做鬼脸。
留下白适渊站在那里,看着她们的背影。他不懂,为何一向从容大方的度春华突然扭扭捏捏起来。
下意识地,他想求助内府中那个一直被他怀疑是师父的“人”:“镇天,春华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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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福至心灵般,白适渊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这是你待我的真心,我很喜欢。”
这好像是道侣之间表露情意所说的话?后知后觉,白适渊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想解释,急切地唤了一声:“春华!”可喊出口之后,白适渊又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去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们是生死之交,谈喜欢已是过界。这要让他如何解释呢?
解释自己并不喜欢她?可不知为何,这句话在他的舌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对度春华说出口。
此时季节进入秋日,阳光中消去了炎炎的热意,秋风渐起,吹来淡淡的清凉,让站在玄地峰顶的白适渊,不知所措。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镇天早已恢复。它慢悠悠从白适渊的内府中飞出,悬在他的面前。
灵光在它身上闪烁,将它的话传入白适渊的心中:“在云城我就觉得你们两人不正常。既然喜欢,为何不追上去?”
白适渊被这话惊醒,心头骤然发虚,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镇天轻哼,在他手臂抽了一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
白适渊的一句错话,让原本亲近的两人惊慌失措,再度若有若无地疏离。
他们各自回避对方的消息,就连天真单纯的小桃都察觉到了父母之间的不正常,还是镇天带着她玩耍才没有闹起来。
*
几日后,玄地峰顶。
太清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