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云当然知道阿景脸上的红痕代表什么,口中喷出血沫,却反唇相讥:“哈哈哈!这些?这些怎么比得上你不爱我?”
“这些与你爱谷易风而不爱我相比,不值一提!”谷易云的脸上满是邪肆之色:“阿景,这个世界上,我只容许你爱我一个!所以,你看,我吃了你,而你,从此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并没有吓住阿景,她的五官流出血泪,神情凄凉却又端正无比,一字一句告诉眼前这个她恨着的人:“谷易云,你永远不懂,爱可以是包容,可以是温柔,却从不是强迫。就算你吃了我又如何?就算这个世界只剩下你,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吃的是我的身体,而我的灵魂早就离你而去了,哈哈哈哈哈——”
这话让谷易云脸上的表情一怔,随后恨意再也无法掩饰,他嘶吼着:“我吃了你,你永远属于我!阿景,你永远属于我——”
阿景的身影有片刻的模糊,谷易云的意识在昏沉间嘶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耳中不断重复着阿景死前撕心裂肺的呐喊:“你真让我恶心,我恨你,我恨你!”
“不、不、不!”谷易云摇头,沉重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哗作响。这声音让他有了一瞬的清醒,对,他是在被审讯,只要说了,他就可以不用再面对阿景,不用再听到他的声音。
“让她走,让她消失,我什么都说,都说——”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谷易云才喊出声来。
随着他的喊声,阿景的声音又模糊了一层,但是远远不够:“与我联系的人是太清弟子!”
“太清”二字一出,阿景彻底消失,谷易云的眼前依然是医谷阴冷的地牢,但这阴冷却让他从记忆中的折磨中脱身,气息也平静下来。
“他叫什么?”杨毅喝问。
谷易云扯了扯嘴角,鲜血再次顺着下巴流下来滴落在地上:“费涤,”说着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看吧,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和我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争名夺利?”
杨毅眉间皱了皱,又是一鞭子抽在谷易云的身上,让他不得不停下笑声:“还有呢?”
瞳孔一缩,谷易云的眸光紧紧落在杨毅的脸上,连续的刑讯拷打已经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依然看到了杨毅脸上的从容。他瞬间清醒,原来杨毅早就知道他们的背后还有别人。
这一刻,谷易云终于明白,他早已被掌握在别人的股掌之间,早就输得彻底了。
他是邪修,自然就不要期望有什么忠诚可言。
于是,谷易云惨淡一笑,道:“我和费涤曾共同受教于一个剑修,我不知其长相和来历,但他修为十分高深,教我利用心头血控制别人成为傀儡,更教授费涤蛊惑之法,可以无声无息引人作恶,一旦心中被种下怀疑的种子,就会成为他们不断重复的执念。”
谷易云的话让白适渊和度春华的心中一时思绪翻涌,谁都没有说话,还是传信符中的杨毅的声音让他们将注意力转了回来。
“我们刑讯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些,此事事关白道友的安全,我不知幕后之人还会有什么动作,你们要保护好知己。”光幕消失,传信符也重新合成方正模样,落入度春华的手中。
“如果可以,我想把谷易云留在医谷。”度春华收起传信符,道。
谷易云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她却说留他在医谷,白适渊不解,问道:“为何?”
“一来,他是人证,以后可能会用得着;二来,谷易云也是医谷的仇人。医谷弟子人人都修一门长春术,在这些邪修看来,却是炼傀儡最好的人选,谷易云为了修炼傀儡术,曾杀过好几个医谷弟子,杨师兄的弟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希望能让他处置谷易云。”度春华平静地解释谷易云与医谷的纠葛。
“当然,你若想亲手杀了他,我也可以安排。”
一直沉浸在仇恨中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