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清舒是度北书的大弟子,现任医谷剑峰峰主。度春华是在她和她的道侣,度春华的医道大师兄、医谷谷主鹿元良看着长大的。
她和度春华虽名为师姐妹,但因年纪相差的缘故,度春华几乎可以算作衡清舒的孩子。
是以,当一向爽朗的衡清舒看到白适渊和度春华小桃“一家三口”模样相处时,不由眉目一动,把这些都放在了心里。
自白适渊内府脱出后,度春华就一直在打坐调息,恢复灵力。过了许久,度春华才睁开眼睛,看到大师姐就坐在自己面前,眼眸一亮,就要起身。此前,她苍白的脸色给白适渊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下意识起身,上前扶住度春华看似纤弱的身影。
一瞬间,几人间突然安静下来,呼吸针落可闻。还是窝在衡清舒身上的小桃看到度春华,蹦跳跃下,像小炮弹似的冲入度春华的怀中,沉默的场景才被打破。
白适渊僵着脸退后:“你恢复了?”
度春华脸上亦是浮现可疑的红晕,脑中回忆起之前自己一口咬住白适渊手掌的尴尬情形,话不由在舌尖停了停,才回道:“嗯,你们不用担心。”
哎。
衡清舒面容清秀,为人爽快,看到自家小师妹这难得的扭捏,心中不禁一叹。平日里给她发传信符,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与白适渊成为朋友,现在这个相处,算哪门子的朋友?
“咳。”轻咳一声,两人的眼睛才终于落在衡清舒身上。
重又看到衡清舒,度春华的思绪又回到了云家和玄水宫,想到云珍珠和那些陨落的护卫与散修,心又沉了下来。
“春华,师父和归师伯派我来看看你们,这些日子你还可好?”她本是带领医谷剑峰弟子来救云家,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这时又怎可担这救援之功,故而只说是来看他们过得如何。
度春华起身,坐到衡清舒的身边,道:“大师姐,恐怕有人盯上了我和白道友。”
听她说起此事,白适渊甩去心中的异样来到她们面前,赞同道:“史向明半路被人劫杀,玄水宫突然向云家提出我们作为交换条件,这一切都说明有人隐于玄水宫的背后,给我们张开了一张大网。”
像揽住小桃一样将度春华揽入自己的怀中,衡清舒叹道:“向明到医谷的时候我们就有了怀疑,但师父和归师伯却不能来。这是你们的历练,他们的修为已臻渡劫,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山呼海啸的反应,春华本就与他们因缘深厚,若干涉太过,恐你修为晋升时要承担太多因果。”
“如今我来,也是为此。医谷已经派出人手查探,并着意探查当初拿到白适渊心头血的邪修。只是现在,你们恐怕要忍耐些时日。”
“谨遵大师姐之命。”“多谢衡前辈。”
白适渊带着小桃退出卧房,留下两个师姐妹说话,衡清舒哼笑:“啧,还挺体贴。”
度春华不解,疑惑地看着衡清舒,问道:“大师姐,你在说什么?”
衡清舒是修为大乘的剑修,即使修士在筑基之后肉身坚硬、洗经伐髓,但多年的握剑,依然在她的指间留下一层薄茧。
捏住度春华的脸颊,衡清舒手上的茧子给她带来轻微的痒意:“你与这个白适渊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剑峰的陈越去太清派,都听到你们相好的传言了。如果不是我拦着,师父定要把你和小桃揪回医谷!”
“哎呀,好痒!”度春华在衡清舒面前瞬间娇气了起来,揉揉微红的脸,道:“传闻怎么能信?而且师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的性子,掉片叶子他都能唠叨几回!”
眼前的度春华没了在太清时的沉稳温柔,没了在云家战场上的坚韧不拔,有的只是妹妹在面对姐姐时的爱困和不自觉的撒娇。
说到底,在医谷这些师长的眼中,她也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啊。
衡清舒轻抚度春华如瀑的青丝,无声叹息:“若你对白适渊没有心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