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夜摩山鹿庄内。
“你还知道回来了?”
鹿仙师脸色严肃,莫书令在堂内跪着。
“有什么紧急的事,至少报备一声。你眼里还有师父这个人吗?”
鹿仙师责备道,毕竟莫书令这一去也有近半月,今日才回来。
莫书令把来龙去脉和鹿仙师全部说了出来。因为实在紧急,才不得已,他把秋西安全送到南赡西门分部的客栈后,他就立刻赶回来了。
鹿仙师依旧打算小小惩戒莫书令。
“去庄里的经阁!闭关洒扫!抄经百遍!”
虽然鹿仙师语调凶了些,但无非是走个过程。他心里知道,平日里这些徒弟,莫书令总是寡言少语,敏感慢热,任凭发生什么,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唯独会为了那个姑娘,拼了命也要去保护。
莫书令原就是无依无靠,作为师父,他只能训斥,可心里都是为他好。
另一边,落落和齐崇北也在今天归来。可看见师父在殿内正在问话,便在偏殿等着。
此时厨房和豆子与小霖吃着新蒸出来的乳糕,看见齐心北和落落两人,欢快的跑了过去。
“北哥!想死你了!”
豆子的语气好像一个小媳妇,他一把抱住齐崇北,脸紧紧的贴在齐崇北的背上。
“啊呀!你的乳糕粘到他衣服啦!”落落嫌弃的说。
豆子咬着乳糕,“奇怪了,落落姐,我又没蹭到你的衣服,你心急什么?”他憨憨的笑道。
“大男人还搂搂抱抱。”
落落扭起了豆子的耳朵,疼的他哇哇叫。偏殿内几人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莫师兄回来了?”
齐崇北似乎察觉到师父殿内那边的情况。
小霖塞了一嘴的乳糕,却说别理会这些,他觉得莫书令冷漠又怪异。
“反正他从来到鹿庄,都没说过几句话和我,每每主动和他聊聊,也不爱理人,真是冷漠。”
豆子也满嘴食物,点着头。
“嗯嗯,是的。”
其实齐崇北知道、莫师兄不是什么怪人,他只是沉默慢热,并且觉得他修术刻苦,十分敬佩。
此时莫书令已经从师父殿内出来,一个人落寞的走向经阁…
“我去送点吃的给他。”齐崇北端了些乳糕去了经阁。
莫书令正打算在经阁内抄写,看见齐崇北跟着也进来了。齐崇北和他招呼了一下,可莫书令也是点头答应,并没多言。
莫书令心里觉得,大家似乎也都不太在意自己。似乎人人都更亲近齐崇北,他自己仿佛是个“边缘人”。
莫书令不懂自己,明明体术训练比齐崇北更努力,时间更久,可师父只是让他抄经,再抄经,读经,再读经。
“我不会比任何人弱的。”他心里暗自发誓。
“你在还在这里么?齐师弟?师父唤你过去呢,他好向会开始教你控雨旗了!”
小霖冲了进来,大心大肺的嚷嚷着,齐崇北就跟着小霖出去了。
那盘乳糕放在莫书令台前,还冒着热气,可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依稀看到青筋微颤。
鹿仙师殿内,鹿仙师苍老的手一遍遍抚摸那雨旗盒子。就好像那是自己多年的故人,当他从齐崇北口中得知,蝶夫人早就过世多年,心中悲苦纵横。
“都怪我…都怪我…这些年一次未去看过她,醉心修术…竟然连最后一面…”
落落看师父落泪,忙递去帕子。
“她还有个外孙女…?”
鹿仙师又了解到蝶夫人的两个女儿芯姑和蕊娘的恩怨,心中感叹良多。又知蝶夫人唯一的血脉外孙小桃,也因看护雨旗,遭到反噬,双腿残疾,鹿仙师自责不已,伤心悲痛。
“罢了,我知道了,日后我欠的恩情债,我会还。”
年迈的鹿仙师的脸上藏不住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