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时尚城被涂上了一层湿湿的灰蒙蒙色，透着余寒，细雨飘飘柔柔散落人间，新年第一场春雨就这样突兀于这座城市，就像一个苦脸人很沉郁而安之若命。
打卡上班族早已各就各位，那种假期后第一天班是大脑一半是还在休息，一半靠记忆持续运作，那么一日之计在于晨，在上班人看来就是半晨是忆梦，半晨是打卡。实验分化部里的职员又开始一天的工作运作。
方妍正在等去三楼的电梯，长发披肩显得方妍更美丽动人，那张似没睡好的脸泛起淡淡红色，尚存着闷闷不乐之意，微倾斜脖子沉陷其中，对周围一切好像无感。一手握成拳头式贴在胸前，指间不停地揉动，随手捏着一份不重要的翻译单子，与其说是为了送一份不必要特意跑一趟的单子，不如说是借此机会去三楼见高悦，至昨晚见高悦掖着心事不肯与自己坦诚，心总是放心不下，她能做的就是去告诉她，她跟行经理已经好好说明了，不用再委屈求全地做那些事。
一声“叮咚”响，紧接着电梯门开了，方妍持着散不去的担忧情绪要踏进去时，和一个正在电梯里的挂着斜肩包的高个子青年开朗男礼貌相看时，两个人都惊诧地向对方脱口而出。
“方老师？”
“李爻？”
突如其来的师生碰面，顷刻间，师生俩都处在又惊又懵，方妍忘却了心里的担忧，放大瞳孔地瞪着大变化的李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以前的学生，处在高兴中的方妍随即招呼。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好久不见，李爻同学。”
李爻一时也惊喜得很，脸上骤然凸出热情之色，也礼貌回应：“方老师，你好！”
电梯不等人，李爻礼貌地移到一边。
方妍挪了一步从未有过的愉快步伐，跟李爻并排站着，没有去按楼层，是跟李爻去一个层的。
方妍离开学校后，这是第一次再碰见的学生，那种久违的教师梦又在方妍心里燃起：如果还在那所学校，应该认识了更多的学生，在自己喜欢的工作里被陶冶着。
当电梯门关上时，李爻下意识地挠了一下头，又瞪大眼睛，双手握着胸前的包带，忍不住打量起别样美的方妍，一惊一乍地问着：
“方老师，你是在这里上班吗？”
伸出一根手指示意这家公司，目光中裹着一丝不可思议，却又像是闪着意外惊喜的亮光，而停不下来。
方妍跟着摆起笑脸，目光跟着李爻手指向会意地回道：
“是啊，来了有一个月了，怎么？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知道有几个我们学校的学生在这里实习。我今天就是来见一个实习学长的。”
李爻在自己理解的层面跟方妍对话着，他记着上次跟沈寉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沈寉对他说的掏心话。以为沈寉跟这个方老师有进一步发展，方老师居然在沈寉这个附属部门里上班。
大学生到专业对口的公司实习这个常识，方妍并不陌生，也是她的理解层面上跟李爻聊着：“是这样啊，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叫高悦的学生就是在这里实习，就是你们学校的，说来惭愧，我能来这里上班，都是她给我找的机会。”
几句话的时间，电梯停稳后门开了，接着，方妍先端装身躯迈出来站一旁，那微凸的小腹被好好地藏着。看着迟疑不动的李爻，索性疑问道：
“李爻，你怎么了？”
李爻至听到方妍的话后，定在电梯里，那脸就像是在表演川剧变脸戏法一样，不停地变化。他们之间是回事，方老师怎么对沈寉只字不提？高悦被安排在这里实习？为什么是高悦把方老师带进来的？当电梯快要关上时，才步履快捷地跳出来。那望向方妍复杂的眼神，充满了捉摸不透之意。
揣着心里那点梗，不回反问：“方老师，你也认识高悦？为什么是她帮你进来的？”
方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