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话里还有慌张。
他说完后,发觉这样说不对,强自镇定的说“你去叫他们进来吧,我要起了。”
“是。”
程玠有些不解殿下的慌乱,起身外出叫宫女们去了。
隔着一道帘子,一人心绪逐渐复杂,意乱情迷间,恍然发觉,自己怎么这么在意他人的话了。
崔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心跳的飞快,他阖眸回想起从前,之前不乏有贵女向他告白,或娇羞,或热烈,但都没有这一次偷听到的让他心惊。
忽的,烛光照亮了他,他慌张的睁眼向外看去,程玠垂眸弯腰静候着他,他手中拿了他的衣服,衣服在此刻几乎贴到了他身上。
其实这是个正常的举动,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弯腰候着他,只是崔月控制不住的多想,他快步走向程玠,然后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衣物。
程玠看他给自己穿衣,手中的动作有些慌乱,颈侧的扣子他什么也扣不好,于是程玠伸出手要去帮他,谁知他竟一挥手将程玠的手打落。
程玠感受到手上的疼痛,还不知自己哪里又犯了错,就先跪倒在地了。
崔月看着跪倒在地的人,越发的感觉手上方才相触的地方微微发热,心里有点后悔,才把人封为贴身太监,下一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意,如今想避也避不开。
“你今日就呆在寝殿,哪都不许去,听见没有?”
程玠听着这话,心中失落的情绪更甚,殿下果然是不喜欢他了,他跪拜在地上,闷闷的回道“是,奴知晓了。”
崔月没听他说完,就匆匆走了,他打算去御花园散散步,理一理这令人惊讶的事情。
程玠见人逐渐走远,他愣在原地,而后他看着整理寝殿的宫女,打算加入她们的队伍。
宫女们拿不准殿下对他到底是厌弃了还是喜欢,但想到他也来整理的话,她们就可以轻松点,犹豫了一下,给了他一块帕子。
崔月在御花园中闲逛,最后逛到一处清池边,看着池中的锦鲤,他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主权在他手上,他是在慌张些什么呢。
理清思绪的他,一挑眉毛,双手负在背后,脚步轻快的走了回去。
程玠拿了帕子就认真的擦拭起来,桌子、置物架,直至崔月的书桌…
崔月书桌上的东西摆放整洁,只是有块玉佩被随意的放在桌面上,程玠拿起玉佩一瞧,是崔月平常最爱戴在身上的一块,今日因为他走的匆忙,反而遗落在寝殿内。
“小橙子!”
程玠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把玉佩放置到桌上,转身规矩的行礼。
“殿下。”
崔月回到寝殿,看到他手上拿了玉佩,他有一瞬的慌张,脑海中浮现上一世,程玠持刀立于金銮殿的画面,再一联想到程玠昨夜说的话。
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顷刻间就再度乱了。
他走到书桌边,拿起了那玉佩一瞧,这玉佩是他母后的遗物,故而平日他时时携带,如今却好似遭人惦记了。
崔月紧咬牙,质问道“你胆子不小,如今连主子的东西也惦记上了吗?”
程玠被他这么一问,就知道是被误会了,他急急的磕了两个头,向崔月辩解道“奴没有,是殿下误会了!”
“所以说,你认为这是本殿的不对了吗?”崔月怒喝一声。
杂乱的情绪借着怒气全宣泄出去了,他将玉佩放到桌上,一拎程玠的衣领,怒不可喝的说“你不过是一介宫奴,哪来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殿!”
程玠知道殿下这是不愿再听他说什么了,他便放弃了抵抗,任他将自己拎起,他突的笑了,笑声中满是凄凉和荒唐。
他低垂着眼,轻轻的说“是,殿下所言皆是,是奴冒犯了,若殿下真的不满奴的一言一行,殿下大可以将奴赶出东宫,何必如此动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