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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些慌张，但没有显现出来，他胡乱叫唤了两声，叫声在空旷的空间回响，却没有人应声而来。
他有些委屈，转过身，终于看到了莫芥！
莫芥盘腿坐在地上，他紧闭着眼，左眼眼角的泪痣显得几许生动，可是再生动，也阻挡不了他又变得透明了的事实。
程玠不敢打扰他，就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静静的看着他，心也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莫芥的眼睫动了下，睫羽撩人，他却不知，他转眼看向程玠，淡淡的说“你应该也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
程玠忍住了心中无限放大的悲凉，也静静的说“是啊，待你走后，就只剩我一个了。”
“你会悲伤吗？”莫芥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明明知道答案。
“会啊！我再无情也是人啊，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程玠说着这话，眼里无悲无喜，呵出的白雾在两人间升起，遮住了一些情绪。
莫芥眨着眼，他忽然哈哈大笑说“生死乃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但真正走到尽头还是会害怕，害怕未知，害怕走的悄无声息，害怕…会没人记得我…我又不是圣人呵。”
程玠伸手覆上莫芥的手，他认真的说“你不必害怕，我会记得你，后人也会知道你曾存在过…我们死去过无数次，这最后一次未必是死局，这宿命挣不脱也要拼上一拼！”
莫芥忽然就不慌了，他的话语里也多了认真“我一直觉得人间薄情，经历了千世万世的轮回，更觉人生无望…但万幸有你，这人间也不算太过无情。”
“所谓有情无情，也就是心里一瞬的暖意，但也就是这一瞬的暖意，就成了人活下去的动力，我不会忘记你，因为你已经是我生命里信仰一样的存在了啊。”程玠温暖的说着，眼角弯弯。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唬人的话，但也算是我的朋友家人了，你去经历下一世吧，虽然你再回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了，但我永远在白玉青石戒里，我永远陪伴在你身侧。”
莫芥说完话就离他远了些，可程玠知道他是真心待自己好的，程玠顺从的进入了自己的幻境中，就也错过了莫芥看着他的复杂眼神，和划过泪痣的晶莹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