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止了欲落的泪,开心的说“你我兄弟一场,称不上麻烦。表兄有何事需要孤的,尽管说就是了,孤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会帮表兄做好!”
“呵呵,哪里需要你上天入地了。”程月笑着说,他低下了头,遮住了眼中的黑暗。
“只是我从前在边境,学得都是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像现在这样,我日后是连生活都麻烦了…我想着日后大抵是要在京城长住了,听闻表弟你的太傅学识渊博,故而想求一个伴读的身份,让我陪你一块读书,也好让我长些学识,就是不知,是否会为难了表弟?”
程玠听了立马拍拍胸脯,自信的说“这算什么大事,此事交给孤就是了,你且等着,不出三日孤就把此事办妥了!”
“如此,表兄就先等表弟的好消息了。”
程玠看程月低着头,看不清是何情绪,不知为何,他就情不自禁的说“表兄此番进京城,可有想过要如何面对这京城里的汹涛骇浪?”
程月闻言心中一惊,这是在试探么?还是他的真心关怀…他终于抬起头,看向程玠,见程玠面上的担忧不似做假,他眼中出现了一片复杂的情绪。
程月苦笑着说“我只知道鲲鹏远飞之时,从来就没有想过何为覆舟之惧,想来太子殿下也是这般想法的,对吗?”
“呵,是啊”程玠转身不再看他,又带了些恶狠狠的情绪说“但鲲能否化而为鹏却没有个定数,孤现在还不想害你,可若表兄危害到孤,孤定然会反抗的!”
程玠说完就抬腿离开了,他一走,殿内的仆从也跟着走了,一时间就静了下来。
程月看着空寂无人的宫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与程玠越是相处,他越是不忍下手…不!他必须下手!
父亲从小就教导过他关于皇位之争的危险,故而他不惧任何人,为了上得那个位置,必要时候,程玠的命,他也要亲手拿下!
程玠走在回宫的路上,他想到程月是注定要去太学院的,记忆中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只有去了太学院,程月才能学到更多,然后以才学惊动天下学子。
但也是因为他去了太学院,而后被人欺辱,才会想把他们都压在脚下,由此才真正动了想要成皇的心思。
看来记忆中的一切果然是不能更改了,以及刚才程月一直低着头,让他看不清情绪…算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他最后也是要死的,等他死了,他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回家,程玠又没心没肺起来,虽然现在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之于这异界,实在是融合不进去,这封建社会的一切,都让他特别的不适应!
大抵是为求一个心安,又或者是想借助熟悉的事物来摆脱这不适,于是,他去书房练起了字,只是,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加上原主身体的肌肉记忆,写出来的字总归是与他原来写的不同。
他自小就没有什么烦心事,练久了篆隶颜体,所以他的字是隽秀而又清新飘逸,看他的字如见江南少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吸引着人们不知疲倦的一看再看;
而原来的程玠,大抵是因为作为君王储备者,故而他的字是锋芒毕露,大气又入木三分,见字如见其人,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再辩解什么。
而他一时半会没法将这写字时的细微习惯改正,无奈只好停笔,搁笔看向窗外,夜已黑的深沉,他只好去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