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脚步声音沉重,离我似乎越来越近。
“快拉我一把。”我的感觉好像是觉得我应该寻求帮助,于是我在他路过我旁边的时候,说:“喂,这位好心人,拉我一把再走。”
那人似乎停下来,身上有一种浓厚的鲜鱼虾的气息,但很快又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小区的花坛里,浑身是土,两条腿搭在花坛外,像是被人头朝下埋进了土里。
我从花坛里挣扎着爬出来,身上不怎么疼,就是两条腿软的像面条,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四周,天还是黑的,但是周围景象变成了一片废墟。
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散在旁边,我踢开硌得脚疼的钢筋,在身上胡乱摸了摸,摸到手机居然还完好无缺地在我的兜里,连电量都没减。
我看了一会爬起来向小区外走去,一个人也没有,外面的街道上也没有人,也没有车。
这里笼罩了一层迷雾,路灯没有亮,间隔站在路边只形成了一个个怪异的黑影。
安静,太安静了,世界上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了一样,我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问,这还是我那个世界吗?
我原地转了一圈,瞧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又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我拍了拍身上厚厚的泥土,又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整理一下,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去。
路上雾蒙蒙的,面前的路只能看清一小段距离,来时的路已经看不清了,一路上只能听到我的脚步一声接着一声,在这静谧无人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瘆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见有一个人影站在路中间,那好像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长长的红衣服,看起来也不大像女孩们平时穿的裙子。
我犹豫了一下,不是我怂,是不久前发生的事让我实在难以相信,一个正常人会大晚上穿成这样站在路边。
但是期待能遇到同类的想法终究是盖过了理智,我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随着我离得越近我逐渐越感觉到不对劲。
她穿的是一身红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长长的头发从盖头底下披散下来一直垂到地面,宽大的袖口因为举起来的动作露出一截惨白的手骨,背对着我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一瞬间各种民俗传说,聊斋鬼话,纷纷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通通化为四个字,速速逃命!我提心吊胆地连连后退了几步,飞快的朝原路跑了回去。
我连头也不敢回,生怕她就在背后看着我,一直跑出了一段距离,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我才敢停下来往后看了看,没人也没鬼,我放下心准备换条路走。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前面好像有个人影,我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个眼熟的红色身影站在前面。
我立刻转头就跑,这回是真的见鬼了,我冲向旁边的路口,但还没跑出多远,一抬头居然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红色影子。
我停下来喘了口气,这到底是鬼打墙还是鬼遮眼?她慢慢转过身,来了吗,我紧张的一边后撤一边做出攻击姿势,戏弄够了之后终于要动手了吗?
她缓慢地抬起手骨,勾住盖头的一角,一点一点地掀起盖头,我其实并不太想一睹芳容啊。
一声枪响,她晃了晃,才掀到四分之一的盖头又落了回去,身上的红布缠绕起来,裹着她飘起来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嫁衣鬼被一枪击退,好家伙,物理驱鬼。
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皮大衣,戴着牛仔帽的中年男人,做了个帅气的甩枪动作,把枪收回了皮衣里。
我冲上去,激动的一把握住了救命恩人的手,简直想抱着他痛哭一场,活人!真正的活人!
他一根手指顶起墨镜,露出下面藏着的蓝眼睛看了我一眼,问我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